丛非抿了下嘴,也不耽误,携了药品便走了出去。
丛非一路上都在思索,沈燕舞早就知晓自己行踪,为何他却一直不问。不仅不问,甚至可以说是漠不关心。难道槐古龄,甚至朝阳和流羽对他而言并非重要如自己所想?
转念一想,丛非又念及自身,究竟自己在沈燕舞心中是怎样的存在?
等他回到竹屋,便见到沈燕舞已经起身,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托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他一整面容,平静的走了进来。
沈燕舞听到脚步声,斜眼一笑,起身接过丛非的物品,放在一旁,拉着人一同坐到桌边,道:“你回来了。”
丛非打量着沈燕舞,虽然面上不露声色,但心底仍旧思索着适才的疑问。停顿了下,他才低下头,应道:“我回来了。”
沈燕舞道:“一切可好?”
丛非听了,抬起头便问道:“你说我,还是他?”他一开口便后悔了,心想:燕舞并未说明,自己却如此在意。
沈燕舞只是一愣即过,随即道:“自然是问你。”丛非脸上讪讪的,急忙道:“我很好。”沈燕舞扫了眼丛非的身体,见对方落座也无不适,料想对方是真的无事,才展颜道:“那就好。”他话题一转,又道:“如今我再来问问别人好了。”收到丛非专注的眼神,他正了脸色,问道:“槐古龄,朝阳和流羽三人可好?”
丛非僵了一下,他心知沈燕舞道出三人姓名,便是不容自己逃避话题。于是皱了眉,说道:“他们……很好……”
“很好?”沈燕舞挑了挑眉,眼神中隐隐有着不信任,道:“很好的话,这么长的时间还要劳烦你天天去?”他说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丛非听了脸色大变,见沈燕舞皱了眉,更是紧张。槐古龄缺少精气,就算自己可以为他调养一二,却依旧只是治标不治本。说“很好”,的确是欺骗。
他咬紧了牙,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沈燕舞本已猜到槐古龄情况并不乐观,但见丛非咬牙不语,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一把拉住丛非,紧张道:“该不会是挂了吧?”
丛非本能的反驳道:“怎么可能?”
沈燕舞这才松了口气,拍着心口,道:“你吓死我了。”
丛非白了沈燕舞一眼,道:“你就关心这个么?”沈燕舞却笑道:“你也奇怪,之前我不问,是想着你不愿说,更何况我的腿也没好,找到他们也是累赘。”丛非脸一白,道:“那现下你问,是要……走了?”
沈燕舞皱眉低低“唔”了一声。丛非听了,脸色更白。
沈燕舞知道对方又开始胡乱猜想,暗自叹气,问道:“丛非,你不愿我走,是不愿我抛下你,还是不愿同别人一起分享我?”丛非皱眉道:“我……”他两样都有,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低下头不说话。
沈燕舞见了,心下有数,言道:“若是前者,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抛下你。但若是后一个,我只能说抱歉。”丛非身体一颤,他拿起茶壶分别到了两杯茶,接着道:“我对你们的感情便如这茶,虽然倒入了不同的杯子,但本质却是相同。我知道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我只是想你知道,在我心中,放不下任何一个。”
丛非抬起头,沈燕舞又道:“很多人都觉得不公平,也许的确不公平,但是这是我要的。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第二个状况,那么我只能说,我不会放掉已经握在手里的。”他说着,握紧了一杯茶,眼神坚定。丛非看着,眼神闪动的盯着另一杯茶,仿佛那就是自己一般。
沈燕舞叹了口气,松开紧握的手,拉过丛非,道:“我的话与你说明,我的路已经选择,现在你我的选择权在你。”
丛非颤声道:“若我不能……接受呢?”
沈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