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坐上马车,斜依着靠枕闭目养神,春雨还在继续盘她的花,冬末端了水给天瑞,嘴里道:“公主既然不舍得太子爷,干嘛还去那寺庙之中,留在宫里不是更好吗?”
这里,天瑞还没有睁眼说话,春雨早停下手中的活计,狠瞪了冬末一眼:“多嘴,主子的事情也是咱们奴才可以议论的,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春雨从来没有这么疾颜厉色的说过话,冬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茶都差点洒出来,极委屈的看着春雨:“春雨姐姐……”
这时候,天瑞睁眼了,淡淡瞧了冬末一眼,嘴里道:“冬末,你且下去,回去准备把礼记缁衣这篇抄上百遍。”
呃,冬末有点傻眼,愣了一会儿,这才行了礼,出了马车之后开始琢磨公主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而春雨则看向天瑞:“公主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教导冬末的。”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多了些。”天瑞淡淡一笑,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就在冬末想破脑袋,春雨盘了十来朵花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天瑞隔着窗帘一瞧,便笑了出来。
这里风景极优美,人烟也少,还真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呢。
踩着小太监的背下了马车,天瑞抬头瞧瞧,就见远处一座极古仆的寺门,拾阶而上,就看清楚了那寺门上有康熙御笔亲书的三个大字,岫云寺。
岫云寺也称潭柘寺,因着寺前有龙潭,寺内有柘树而得名,乃是京郊第一大皇家寺庙,里面还建了皇上临时驻陛的行宫,极适合皇家人在这里住着修身养性。
天瑞才上了台阶,那寺门就大开,岫云寺的主持震寰大师就带着几个僧人迎了出来。
“公主驾到,贫僧有失远迎”震寰大师双手合什行了礼。
天瑞也赶紧回了礼,嘴里笑道:“大师说笑了,您是得道高僧,已是世外之人,哪里还讲究这些虚礼,再者,入了这岫云寺,你便是主,我便是客,怎么说都是我该着去拜望的。”
震寰听了,大笑起来,极快的捻动着手上的佛珠,一手虚引:“即如此,贫僧也就不行那些虚礼了,公主请……”
天瑞跟着震寰大师进了山门,先到大雄宝殿拜了佛祖,之后就到之前和震寰大师讲好的后山一座小院里休息。
震寰大师看着那极简陋的院子,神情有些忐忑,行了礼道:“公主住在此处实在不合适,公主金枝玉叶,怎可……”
“佛说众生平等”天瑞笑着环视一周:“我此来不过是信女,是来庙中祈福的,可不是来享福的,我诚心供奉佛祖,还请大师不要再讲了。”
“是贫僧着相了。”震寰大师笑笑不再说话,带领身后的几个僧人行礼之后告辞。
天瑞瞧着这简单的小院子,还有那青砖灰瓦的房子,和紫禁城的辉煌真是不能比的,不过,却也是不错,有种淡然的田园意趣呢。
让小太监们把行李放好,天瑞拉着春雨开始在小院前边的一块土地上比划起来。
“春雨,有时间把银杏树前的那块地平整一下,让人搭个凉棚,再放上桌椅,咱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坐下来赏赏景。”天瑞指着门前的一棵大银杏树道,又指着另一块还算平整的土地道:“那块地整出来种上些菜,再养上几只鸡,咱们无事的时候就来种种菜,喂喂鸡。”
瞧着天瑞一脸的兴致勃勃,巧笑嫣然的样子,再看看她那穿着打扮,春雨忍不住抚额。
天瑞穿了一件水红缂丝长袍,袍子上面浅浅白玉兰花绣的极精致,脚下撒腿的浅粉裤子,裤腿上绣了一圈淡蓝碎花,乌黑头发盘起来,一个很简单的发髻,头上别了一朵白玉雕的半开玉兰,另一侧插了粉色碎钻镶的六瓣梅花,就这么一身的打扮,就那衣服的料子还有绣工,天瑞竟然说要开土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