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中百姓门上所写“甲子”二字皆是他们的杰作了?
“大贤良师天命所归!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一定会遭天遗!”忽听有人大声叫喊,但被叫喊声随即被一顿拳脚给淹没,变成惨叫。我循声望去,却原来是那一身红色喜服的新郎官,只是此时已被揍成了猪头状,看不出一点喜庆的氛围了。
董卓一身黑袍,背着火光而立,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隐隐透着肃杀的感觉,“说,你们进城干了什么?”半晌,董卓开口。
那猪头状的新郎甩头,狠狠吐了一口血沫,颇有几分英雄好汉的气概。
“不说么?”董卓抬了抬手,不一会儿,便有一女子被拖上前来,大红的衣裙已经有些破损,一身尘土,满面狼狈。
尖叫一声,那女子纤弱的脖颈已握在董卓手中。
“你!”那新郎瞪大双眼终于急了起来。
“说,你们在凉州里干了什么?”捏着女子的脖颈,董卓冷冷开口。
那一身新嫁娘喜服的女子仰头,在风中瑟瑟发抖。
“阿朗,不能说,大贤良师会降罪于你。”有些困难地,那女子摇头道。
猪头状的新郎一些悲戚,“要杀要剐冲我来,放了她!”
“不说么?我想我的兄弟都很乐意替你洞房花烛。”董卓冷声道。
那女子的眼中盛满了惊恐,随即竟是惨然回头望了一眼那新郎,歪头不再动弹。
不一会儿,便有殷红的鲜血从她口中溢出……
董卓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即松开了握着那女子脖颈的手,那一身红衣的女子便如风中的落叶般委顿在地。
鲜红的嫁衣仍是那么的喜庆,只是此时穿着那嫁衣的女子却已命丧黄泉。
“纯儿!纯儿!纯儿……”那新郎大叫起来,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迹一齐落下,宛如血泪一般。
那红衣的女子却是再也没有回头来望他。
“大人,她咬唇自尽了。”樊稠上前掰开那女子的嘴看了一下,转身禀道。
董卓点了点头,回头看向那一脸恨意,仰天长啸的新郎,“都杀了吧。”淡淡地,他终于开口。
“大人?”樊稠一下子愣住。
虽然寒冬已过,天气渐暖,但躲在一边的我还是止不住地手脚冰凉,杀人哪,是杀人哪!他怎么可以如此云淡风清?
“此人对我恨意甚浓,此时不杀,他日必来杀我。”董卓转过身去,半晌,又道,“这凉州城内定有内应,杀了他,取其头颅悬于城门之上,我要那个敢于在我眼皮底下生事的贼人心惊胆颤,夜不能眠!”声音森冷,如同炼狱修罗。
我生生地打了个寒噤,背靠着墙,心里隐隐有些疼痛,纤尘刚刚不让我下楼,是不想我看到如此场面吧。
娶我,为我留在凉州。这个念头是不是我一厢情愿?董卓他……该是有着雄霸天下的野心吧。
“樊稠,这里的事你处理,我去接笑笑回家。”董卓的声音再度扬起,声音挟了丝暖意。
家么?他说“接”,没有说“找”,他该猜到我在望月楼的。
“铃儿她……”樊稠犹豫了一下,似是要提醒董卓曾许诺今天会纳铃儿为妾。
董卓却是未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便大步向望月楼而来。
我心里一慌,忙转身一路跑回了望月楼的后窗,翻窗回到房中,定了定心神,转身关好窗子。
刚回到床上躺下,门外便有脚步声传来。
“我接笑笑回府。”董卓的声音在门外扬起。
“大人,媳妇睡着了。”吕布有意阻拦。
门,吱哑一声开了。那个脚步声再熟悉不过,是董卓。
我闭上眼,没有动弹,脑中全是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