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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忙拱手還禮。

唐時茂亦是被妻子這番言行所打動,他扶住杜氏的肩膀,眼圈發紅地道,「先起身吧,夫人。為夫知道,你有心了。」

杜氏哭倒在丈夫的懷裡,「我可憐的棠兒。他今年才十六歲啊,他連十七歲生辰都還沒過呢!老天爺啊,你怎麼這麼不開眼吶。老天爺——」

唐時茂圈住杜氏肩膀的手臂一點一點圈緊。

棠兒並非蘭兒所出,蘭兒卻能夠一直視為己出。

他何德何能,能娶此良妻?

「人還沒死呢。擱這哭什麼喪?」

一道清和沁著涼意的聲音懶懶地響起。

如同冰塊倒進了煮沸的鍋水裡,杜氏尖利的哭嚷聲戛然而止。

猶如忽然被掐住脖子的鵪鶉,杜氏面龐漲紅,她瞪著雙細長的丹鳳眼,似乎不敢相信,這麼無禮又粗魯的話語會從眼前這位體態風流,面容俊俏的郎君口中說出。

謝瑾白一句人「還沒死呢,擱這哭什麼喪」猛地令唐時茂意識到,棠兒性命無憂,妻子這般哭嚷確是太不吉利。

唐時茂臉色乍紅乍青,攬著杜氏肩膀的那隻手臂忽然猶如火灼一般,想要放下又生怕這個動作太過突兀,繼續摟著,又覺得手臂火燒火燎,疼痛能耐。

杜氏尖著嗓子,終於想到要問謝瑾白的來意,「你,你是何人?竟膽敢擅闖我知府府——」

杜氏是農家女出身,縱然梅開二度,嫁給唐時茂之後,這些年也沒少參加官太太們之間的宴會,言行一改過去嫁與農家戶的鄙陋,衣著、出行也均是官太太的行頭,算是徹底改頭換面了。

可人吶,這骨子裡的見識修養,又豈是金銀能夠堆出來的?

唐不期同大夫都瞧出謝瑾白身份不俗,故而哪怕這位突然闖入房內,他們二人都對其以禮相待,杜氏當慣了官太太,總是鼻孔里瞧人,帶著一股子凌人盛氣,對於謝瑾白質問道。

兒子已將這位謝巡按切切實實地得罪了一回,要是妻子再惹怒於這位謝巡按,那他們唐家也就完了!

思及此,唐時茂鐵青著臉色,大聲地打斷了杜氏未說完的話, 「夫人,不得對謝巡按無禮!」

唐時茂陡然揚高了音量,杜蘭生生被唬了一跳。

自成婚以來,杜蘭何曾被丈夫這般吼過,還是當著兒子、婢女以及大夫、外人的面?

謝,謝巡按?

這淳安地界,除卻那位京都來的監察巡按,還有哪位能夠被稱之為巡按大人的?

杜氏到底不至於太蠢,她沒有因為受了此番委屈便撒潑發作,聽見謝巡按這三個字,便當即辨認出了謝瑾白的身份。

她「噗通」雙膝跪在了地上,對著謝瑾白磕了一記響頭,「是官婦有眼無珠,還請謝大人恕罪!」

謝瑾白兩輩子混跡於官場,什麼人沒有見過?

杜氏這樣的段位,也就只能哄騙哄騙唐時茂這樣子的傻叉。

不是扮慈母麼?

本大人便成全你罷。

謝瑾白唇角勾唇。

杜氏抬頭,不經意間瞥見謝瑾白唇邊的這抹笑意,身子冷不伶仃地打了個激靈,連忙重新將頭低下去,身體抖個不停。

謝瑾白再懶得理會跪在地上的杜氏,他轉頭看向大夫,「他的腿疾,醫得好麼?」

「回大人的話,醫者仁心,小的自當竭盡所能。只是小公子這腿傷及根骨,外傷好醫,但若是要恢復如初,小的所學有限,恐……」

謝瑾白「噢」了一聲,瞭然地點了點頭,下了定論,「你功夫不到家,醫不好他。」

「這,這……」

一般人自稱所學有限,乃是自謙,哪裡就是當真認為自己功夫不到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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