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來了?」
余琢摸了摸自己的臉。
在朝中為官的這些年,他自認為早已練就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尤其是自擔任禁軍指揮使以來,為了讓自己瞧起來更加威嚴,是整日不苟言笑,唯恐會被人小覷了去。
日久天長的,便是他身邊最親近的親吏,見了他,也沒有不膽寒忌怕的,他自覺他的臉上應該是沒有過多的表情才是,也不知唐棠到底是怎麼瞧出他心情很好的。
余琢今日心情確是很好。
他湊近唐棠的耳畔,在唐棠的耳畔簡單快速地低語了一番。
聞言,唐棠臉色微變。
他猛地抬眸看向余琢,「你,你說什麼?今日朝堂之上,聖上命謝懷瑜繼續主持推行新法,謝懷瑜卻以能力不足為由婉拒,且遞交了請求免去其首輔之職的奏摺?」
「是。因為早朝時謝懷瑜向帝王上奏疏請罪一事,現在朝堂上下都同煮沸的鍋水一般。我聽聞——」
余琢壓低音量,「謝懷瑜之所以主動請求免去其首輔一職,乃是因為其前夜遭受刺客暗殺一事。有傳聞,暗中派人刺殺謝懷瑜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的皇后娘娘。
聖上念及同皇后的結髮夫妻情誼,並未發落皇后,只罰皇后禁足一個月。據聞謝懷瑜對此大為不滿,同聖上起了爭執,兩人不歡而散。」
——
「叫哥哥。」
「放,放肆!」
「不是想讓我放棄繼續推行新政一事?叫聲哥哥,我便應允你。」
唐棠心臟狂跳。
他從不是一個自作多情之人。
可這個時機太巧合了。昨日謝懷瑜才同他提過願放棄繼續推行新政一事,今日便忽然上奏摺,主動請求辭去首輔一職……
唐棠身體不自覺地前傾,手臂緊緊地抓住余琢的胳膊,語氣急切地問道,「聖上呢,聖上是如何回應的?聖上拒絕了麼?聖上是不是拒絕了?」
應該不會同意吧?
首輔的廢立可非同小可!
余琢的視線,落在唐棠握住其胳膊的受傷。
他勉強拉回心神,「聖上起初自是不允,畢竟,即便是養了多年的狗,也該有感情了不是?何況,謝懷瑜同那位,又是那樣的關係。」
余琢語氣輕蔑。
唐棠抿起了唇。
余琢並未注意到唐棠的不悅,仍舊繼續道,「總之,據聞在今日朝堂上,聖上同謝懷瑜二人也起了一番爭執。最後的結果是,謝懷瑜被免去首輔一職,被罰俸祿一年。只可惜,天子沒有就勢罷去他少傅的官職!已有多位御史大夫準備聯名上書,趁此機會痛數謝懷瑜的諸多罪狀,非將此佞臣搬倒不可。若是能夠一舉將謝懷瑜扳倒——」
余琢自顧自地說著,越說越興奮,眼底划過一抹陰狠。
注意到從方才起,唐棠便一言未發,余琢倏地頓住了話頭。
他笑了笑,笑意卻並未抵達眼底,「未眠,你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
唐棠鬆開了余琢的胳膊,坐直了身子,他眼神平靜地同餘琢對視,「磨之,你想說什麼?」
余琢也並未同唐棠兜圈子,他直截了當地,一臉陰鬱地問道,「未眠,你是不是,還心悅他?」
作者有話要說:是噠,不用懷疑,謝懷瑜深夜夜闖唐棠房間,陪了一晚上,等唐棠睡沉之後,放下花茶就走啦。
為什麼要留下花茶呢?
當然是為了讓唐棠知道他來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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