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苦等著,簡直像是在受刑。
邱福不明白謝瑾白為何忽然停住,便是蕭子舒對主子此舉亦是大惑不解。
事實上,自主僕二人從暉樓回到所下榻的驛站,蕭子舒便覺得主子有些不大對勁。
先是一個人在房中待了半日,下令概不見客,也不許任何人前去打擾。
晚膳亦不見宣人進去伺候。
天黑時方從屋內而出,身上的衣服已換過。
所吩咐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人去置辦一些現在馬車上的這些東西。
之後,沒有任何徵兆,忽然提出要前來淳安府衙……
唐小棠孟浪在先,不但當著一眾官員的面,示愛主子,還放肆到聲稱要娶主子為妻,實是無禮至極!
若不是主子此次淳安之行有公務在身,在朝暉樓他是斷不會為唐小棠這樣的公子哥求情半句的。
當時饒了唐小棠性命完全是顧念大局。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按照主子以往的性子,唐小棠這樣的浪蕩子打了便打了,過後也決計不會將這號人物給放在心上,何曾還會專門來這一趟?
主子極為不耐等候。
以往便是天子召見,從來也是輕易不會讓主子在外等候,像眼下這般,無端佇立在人院子裡,一站就半個多時辰這種事情,在以往根本不會發生!
又是半個多時辰過去,除卻偶有的幾次喊叫,其餘均只剩細碎的、虛弱的□□。
漸漸地,有談話聲從屋內傳出。
四下寂靜唐夫人的啜泣聲,唐時茂那句陡然拔高的「這等逆子,還不如死算了!死了我們全家也好落個清淨,再不必擔心那謝懷瑜會因這逆子來找我們的麻煩」的憤怒言論,唐不期低聲勸解二位長輩的聲音,皆一字不落地落入院子裡三人的二中。
聽見「謝懷瑜」這三個字,管家大吃一驚,手中的燈籠險些掉落在地。
小公子這一身的傷竟同這位謝大人有所牽連麼?
他一個知府管家,自是不敢多嘴去問的,既擔心謝瑾白當真是來找小公子麻煩的,又不敢擅自做主去通報,唯有繼續候著,一顆心像被是丟入烈火烹油中,可謂是無限煎熬。
管家偷覷海棠樹下那位,但見這位年輕的監察巡按仍維持著站立的姿勢,面向小公子的房間,又因著花影的緣故,實在瞧不出對方臉上的神色。
忽地,管家感覺到有一道極為冷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對上蕭子舒充滿警告意味的冰冷眼神,目光一縮,忙低頭去看自己的腳尖,再不敢亂瞟亂看。
海棠樹下,謝瑾白身形微動。
在管家同蕭子舒二人驚詫的目光中,謝瑾白抬腳,朝唐小棠所在的廂房走去。
第5章 碰觸
謝瑾白的出現,令房內眾人均是吃了一驚。
「請問這位公子是?」
唐不期話音剛落,唐時茂已極為吃驚地喚出了聲,「謝懷瑜?!」
唐知府驚訝地連官場之禮都沒能顧得上,直接以謝瑾白的字稱呼之,可見對於謝瑾白的出現之驚訝。
謝瑾白連個餘光都沒分給唐知府,更不要說屋子裡其他的人了。
手中扇柄朝大夫虛空點了點,風流的眉眼微挑,似笑非笑地睨著大夫道,「大夫,還請將方才沒說完的那句話給說下去。他這腿傷及根骨,日後在行走上只怕難免會如何?」
瞧這位公子衣著、氣質皆為不俗,且聽唐知府的語氣,與這位公子分明也是相識的。
到底涉及主人家私密,大夫未敢冒然言答,只好求助地看向唐時茂。
唐時茂面色難看,狠狠地瞪了眼跟在謝瑾白身後的管家邱福。
為何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