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领着祝子山来到观澜湖邸的大门外,把马系在拴马桩上,华安安上前拍门,对门丁说:“施定庵的朋友,祝子山、华安安来访。”
两人在门外等着,祝子山有点心虚,悄悄说:“不会有人向我挑战吧?”
华安安说:“谁敢挑战你,你用麻醉枪让他睡过去。”
两人在门外等了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家丁也不见出来回话。
华安安等得烦躁,心想,当湖张家在棋坛有点威望,就从不拿正眼瞧人。我又不要你款待,只是进去看看棋局而已。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家丁出来回话。
华安安有点生气了,每次来这里,张家都是傲慢无礼,给人一堵冰墙。他的心慢慢凉下来,对祝子山说:“领队,我看咱们这趟路白跑了,人家根本不让进门啊。”
说着话,角门洞开,里面跑出来四位管家模样的人。一个年龄老成的抱拳作揖,说:“让二位久等了。请再稍侯片刻,我家太翁常年卧病,此刻穿衣尚需一点时间。”
另外三位擎着托盘,里面是热毛巾,香茶和几样精致点心。
华安安和祝子山相视一笑,用毛巾擦了脸。华安安小声说:“还是你的派头大,棋待诏驾到,哪个棋手敢不迎接?”
祝子山挺起胸膛,摆起一副天下宗师的派头。
又等了片刻,忽然听见大院里脚步杂沓,鼓乐喧天,似乎摆出了隆重欢迎的排场。
祝子山点点头,说:“到底是大户人家,懂得礼数,用鼓乐班子来欢迎我这个冒牌棋待诏呢。”
朱漆大门隆隆敞开,只见门里站了七八十个人。与此同时,鼓乐班子在院子里正式奏响乐曲。
这七八十人高矮胖瘦,男女老幼,各种相貌都有。当中站着一位银须老者,旁边有人搀扶,手里拄着龙头拐杖。在老者两边,有范西屏,施襄夏,梁魏今,蔡子坤,处州府相识的钱长泽,和许多华安安不认识的名儒,士绅,官员和棋手。
老者走下台阶,把华安安和祝子山分别望了望。
祝子山快步上前,拱手施礼说:“不才祝子山,何敢劳老庄主亲自出门迎接?”
老者却不理他,指着华安安问:“这位就是少年俊彦华佳华安安?扬州老叟的徒弟?”
华安安连忙施礼,说:“我就是华安安。”
老者甩开搀扶的人,一躬到底,险些摔倒。把华安安吓了一跳。
“华相公棋艺高超,舍身冒险,敉平扬州六鬼,为棋界铲除一大祸根,老朽不胜感激,迎迓来迟,还望见谅。”
华安安一时愣住了。他以为自己激于义愤,解散扬州六鬼这个杀人组合,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没想到,消息这么快传到了当湖,甚至惊动了这个病老头。
张世昌一脸敬佩,说:“华贤弟,家父从不出门迎人。这次听说贤弟大驾光临,特意破例,要降阶相迎。贤弟为棋界立下如此殊功,令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
梁魏今,范西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