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体弱阴沉的人,甚至有些病态。因此,我才会幻想出他被轩朗打倒的画面。可是,现在看来,虽然他的脸色依然是苍白的,可是眼神却不大一样了。他的眼神,从前是漠然、疲惫、冰冷的,现在却透露出一股凌厉和兴奋。
跑着,跑着,炎瞳终于停了下来,他擦着头上的汗,朝我走来。我立刻装出专心跑步的样子,可是他却来到我身边嗤笑了一声:“上课铃响了,你还要跑吗?”我有些窘迫,自己只顾研究马炎瞳,竟然连铃声也没听到。我没有理会炎瞳,继续跑着,等他走出了操场,才返身往教室走去。
早自习是语文课,我的迟到又一次触犯了高美瑜再敏感不过且高贵神圣的自尊心。她皱着眉头,高傲而漠然地侧着脸,并没有看我一眼,一言不发。我了解她,她是绝不肯像一般老师那样惩罚学生的,因为她不一般,她怎么能用这些在她看来不入流的、低级的方法来对付学生?用任何手段都降低了她超然且美丽的姿态。然而,她又实在不能忍受任何同学的不良行为,她确实比“一般”老师更小心眼。
马俊峰惩罚学生是为学生着想,高美瑜却是为了自己变态的骄傲,而徐欧很少惩罚学生,他似乎根本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不过奇怪的是,在我过去的幻想中,徐欧似乎总是和轩朗过不去,想想也挺可笑的。与以往相比,现在我想起轩朗时,有时候是快乐的。
高美瑜自顾自地带领大家背诵古诗,穿插讲解某些字词的含义,似乎是想当我不存在。我就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过了一会儿。高美瑜似乎意识到这样其实是变相的罚站,于是她在大家背诗的时候,冷冷地摆了一下手,示意我回座位去。她的漠视和冰冷,让我不由得心一寒,毕竟她一直是我崇敬的老师,只不过她从来不知道罢了。
不出我所料,高美瑜又向马俊峰告状了,屡见不鲜的,放学后我又被留下了。这周是我们小组打扫卫生,但一周内我已经是第二次被留下了,那个和我一起负责擦窗户的女生每次都不得不把本应该属于我的活做了,为此她很不满。今天,因为我又被留下了,所以我让她先回家,她的那一份,等我挨完骂之后一起做了。她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还会挨骂?马老师不是很喜欢你吗?见我没什么反应,她意兴阑珊地背起书包走了。
“早上为什么迟到?”刚进办公室,马俊峰就劈脸问我。
“跑步。”我简短的回答。
“跑步?周三体育课为什么旷课?”
“我没有旷课,那节课自由活动。张莉老师没看到我,就记我旷课!”我有些气愤,主要是因为马俊峰把我的“病”告诉了马炎瞳。马俊峰抬起头来,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一向温温吞吞,从来也没有抱怨过任何老师和同学。我今天的过激反应是有点堵气了。
“你是体育委员,即使没什么事也应该主动和张老师打个招呼,还能让老师到处找你?”
“她说旷课就旷课吧,是要写检查吗?”我不耐烦地说。
“写检查?马上期末考了,你有那么多时间?”马俊峰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上语文课的时候跑步,体育课又在图书馆看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帮学生每天都在干什么吗?”
我没有回应,他说的没错,我确实体育课上去图书馆了,没想到全都被他看见了。要是张莉不找他麻烦,他还会找我麻烦吗?也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忽然之间,我对他的愤怒就消解了大半。
“你是成心和我过不去,还是和自己过不去?如果你再旷体育课,体育委员就不要当了。”马俊峰说。
“我不想当体育委员了。”什么体育委员?又不是我要当的!我在心里气鼓鼓地想。
马俊峰沉默地看了我两眼,说:“好,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