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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早晨,温暖明媚。
无忧扶着明珠的手,在院中小心翼翼地散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屠都坐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手中把玩着匕首,刀尖轻轻磕碰在光滑的桌面上,留下一个个清晰可见的印记。
吴明士看在眼里,只道:“大汗,这是上好的黄花梨木……”
屠都闻言看了他一眼:“再好的木头也只是木头罢了。”
甭管是木头的,还是宝石镶嵌而成的。桌子就是桌子,多华丽也没用。
吴明士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笑。“大汗果然是性情中人。”
屠都转回目光,继续看着在花丛之间,走来走去的无忧。
吴明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因着大汗,公主殿下这些日子的气色好了很多。”
说起来,无忧的转变的确有点大。就在几日之前,她还是整天闷闷不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过日子。不过几天的功夫,她就变了,她变得开朗了,仿佛突然之间想通了什么事……
屠都突然开口问道:“我不在这里的时候,她是怎样的?”
吴明士斟酌片刻,才道:“大汗不在,殿下总是闷闷不乐,寝食难安。”
他实话实说,却是避重就轻。
屠都浓眉微蹙,他将手中的匕首立在桌面上,粗粝的指尖抚摸着那些由他亲自刻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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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为了殿下和殿下腹中的孩子,请您留下来吧。最起码留到殿下顺利生下孩子……”吴明士故作迟疑地开了口。
留住大汗,这似乎就是殿下现在的目的。
殿下的目的就是他的目的。
屠都闻言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着无忧走去。
他不能在她的身边久留,最多不过几天而已。
屠都看着无忧走来走去,额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便道:“要不要回去休息?”
无忧闻言转身,看向身后的屠都,微微而笑道:“臣妾不累,霍太医说过,臣妾要多多走动,这样才对腹中的胎儿最好。”
虽然是小时候的事了,但无忧还记得当年母后怀着长生的时候,因为胎位不正,受了多少罪。
对于女人来说,生孩子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只有顺产,才能让她腹中的孩子平安。
屠都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眼中泛起阵阵柔光。
无忧握着他的手,与他相视一笑。
吴明士远远看着,只觉他们俩就是一对璧人,男才女貌,平静祥和。
…
夜风习习,吹拂着窗帘微微晃动。
长生轻呼一声,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满头是汗,身上的衣服也都被冷汗给浸透了。
负责守夜的小太监闻声赶来,见他一身是汗,不由大吃一惊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长生深吸一口气,稍微缓了一会儿,方才道:“我没事……”
他似乎是做了个噩梦,但到底梦见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
小太监们端来热水给他擦拭身体,须臾,沈丹也匆匆赶来了。
此时,长生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坐在床边,等着喝安神汤。
沈丹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觑着太子的脸色。
他的表情很难看,微微有些苍白。
安神汤煮好端了上来,沈丹正准备试毒,长生却抬手道:“不用了,我不喝。”
他的声音有些黯哑,听起来很没精神。
“殿下,这安神汤是焦太医的方子,很有用的。”
长生看着冒着白气的药碗,皱起眉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