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是大理石地板,而不是她温暖柔软的大床。
又跌下来了吗?她苦笑。
自从他不在身边,她便有了睡觉掉地上的习惯,基本上每个晚上都是这个样子的,都会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被子回床上。
发一会呆,再睡。
明天,记得要让人来铺上长毛地毯。
她闭了闭眼。
今天她却不想到床上。
蜷缩在床地上,她叹息一声,她以为他今天会陪她的呢?
她以为,她感冒了,他会留在这里,哪怕到明天一早。
她睡着了,他就走了吗?
抬起手背擦了擦落在脸上的泪珠。
他说过的,放手不会回头
!
她恳求了,他的确不曾想着要回头。
她坐地上,脑海有一瞬是空白的。
房里好静,静得连每一次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整间屋子空荡荡的,不管她如何塞满每一个空间,到了夜里,那种可怕的空洞感,还是会无边无际地向她袭来。
她探手拧开桌上的音响,让声音填满这间屋子的空旷,却什么也听不到,好单调、好单调的音律重复着。
是音响的书质不够好吗?
。
闭了闭眼,紧紧抱住自己泛凉的身躯,夜风灌进没关好的落地窗,将雪白窗帘吹得狂飞乱舞。听得见风声,听得见落叶声,一屋子空到什么都听得见,黑暗与寂静,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她牢牢攫住。
空调再好也吹不暖,食物再多也挑不到一道好吃的,再舒适的床永远也睡不稳……
自从他走了,六年了,她过的永远都不好。
他换了二十八个男朋友也填不平的——
寂寞。
“咔嚓”门打开,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走廊上强烈的灯光,一一眯起眼睛,看不清站在门口的是谁?
迟睿梵站在门口,下一秒已大步来到的面前。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将她揽在怀里,“怎么了?怎么连人带被都下来了?”他扬眉,对这样的景象陌生的很。
抱起着她,坐在床沿,他大手探她的额头,不再烧了。
就想半夜来看看她烧有没有退,看到了这样的景象,着实让她意外。
她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像个乖宝宝,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了?”
她摇摇头,黑夜中,她眸子莹莹动人。
弯腰将被子从地上捞起,“怪不得感冒呢?是不是经常掉地下。”
“我以为,我以为你走了!”
“我没打算走!”
“你别这样了!”抬手擦了擦泪,她小声的开口。
他们又不可能了,她是依赖他,即使这么多年,她还是依赖。
这样,又关心又拥抱的,会让她心里更难受。
她怕她自己又误会了。
这换他不语了,只是头搁在的肩上,俊脸在她的颈窝出蹭了蹭。
“睡觉吧,你醒来的时候,我会在!”
“别——”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好,那我走!”他叹息,有时候就搞不懂,她要做些什么。
他放开她,站起身,就走。
她跳下床,从身后抱住的腰,哭声却越来越大,“别走——”
他僵在原地,不让走,不让留,她要怎么样?
转过身,抱着她纤瘦的身子,“到底是让我走,还是留?”他声音沙哑,低低的问。
“我不知道……”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让他只能叹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然她在他胸口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