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快“解决”的也只有北六省,京城和上海等地的报纸依旧骂得热闹。但北六省“安静”下来,李谨言便可以集中更多的精力去对付“外人”,原本,他是想在关北先“试一下水”的,如今却用不着了。
十月二十六日,农历九月二十九。
因日本记者那篇颠倒黑白的采访一直麻烦不断的李府,终于扫去一身的晦气,府内各处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挂上房檐,管家指挥着丫头和下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李三老爷和三夫人脸上也带了喜意。
今天是李府二少爷李谨铭成亲的日子。
经过一段日子的调养,李谨铭的身子已经恢复不少,亲自骑马迎亲却仍有些困难。好在陈家也知道自己这个未来姑爷的情况,没在这件事上计较。
迎亲的队伍还没出大门,挂着大帅府旗帜的汽车就到了,李谨言从车中出来,笑着向李三老爷夫妇道喜:“三叔,三婶,二哥大喜。”
李三老爷满面红光,笑着拍了拍李谨言的肩膀,“侄子,光道喜可不行。”
“自然,”李谨言亲自取出红封,同时,又有一辆车开到,两个兵哥从车上下来,陆续抬下一箱金条,三箱大洋。
“金条五十根,大洋五万。”
看着这几个箱子,李庆云愣了一下,前来李府道贺的宾客们也同时一静。
李谨言却依旧笑呵呵,“三叔,我想去见见二哥。”
“啊,是,该去见见。”
李谨言转身离开,宾客们顿时炸开了。
这个说,李三少当真是个财神爷,出手果真不同凡响。
那个说,谁说李三老爷在财政局捞钱的?有这么个侄子,手里又不缺产业,他用得着冒这个险?
又有人接话,就是这个道理!
宾客们的反应在李谨言的意料之中,相信过了今天,再说李庆云贪污,也没多少人信了。说句不好听的,楼少帅的钱都是他“管”着,安排自己的三叔挖自己墙角,他脑袋是抽了还是抽了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谨铭的面色也不像以往那么苍白,和李谨言说话时,声音也有了中气。
“二哥,大喜。”
李谨言笑着道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和李谨铭说话。
就在兄弟俩寒暄时,三夫人被来道贺的嫂子拉到了一边,孙清泉公务繁忙,没法亲自来参加外甥的婚礼,原本只需要发一封电报,毕竟南北相隔几省,三夫人也不会挑理。孙清泉却没这么做,他没来,孙夫人却到了。
除了参加外甥的婚礼,还有另一件事,必须亲口告诉三夫人。
“清荷,你托你哥办的事,恐怕不成。”
“嫂子?”三夫人留下喜福在外头,拉着三夫人进了后堂,“真不成?”
“不成。”孙夫人摇头,“不是哥哥嫂子不肯帮你,实在是锦书闹得不像话。”
“嫂子,我也不求别的,就想着能……”
“清荷,嫂子劝你一句,虽然老人说儿女都是讨债的,可这讨债也没有让父母颜面扫地的道理。”
三夫人张张嘴,却被孙夫人止住,“你哥哥派人去查了,那个许逸文不只早已娶妻,有了儿子,家中还有两房姨太太,锦书过门也是做妾。可许家至今没动静,她不当不正的在苏州呆着,结识了些‘进步青年’,传出的话可相当不好听。压着许家休妻另娶,没这个道理。听嫂子的劝,妹夫早改了族谱,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谨铭想想。”
“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嫂子知道,可割肉也是为了保命啊。”
“保命?”
“你还不知道?”孙夫人状似惊讶,口中却没停,“你道上海的记者是怎么知道妹夫在财政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