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继续呆在宁阳,使魏公子润不敢进犯鲁国,再请田骜老大人与田武将军,南下镇守符离塞,抵挡楚国的兵马,此乃万全之策。”
对于连谌的话,田讳无从反驳,毕竟在这件事上,他与左相赵昭确实是有私心的,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支持与魏国开战,且事到如今,仍然希望与魏国维系最后一丝情谊,不至于真的成为仇人。
只是这些内心的话,他此时却不好说出口,毕竟齐魏两国目前已经彼此宣战,若他言论失当,很有可能被人扣上扰乱军心的帽子。
最终,齐国还是未敢调回田耽,只好坐镇在巨鹿郡的田骜、田武父子调到符离塞,且任命田骜为阻挡楚**队的主帅。
八月初九,楚公子城君熊拓亲率五十万大军抵达符离塞,在这座要塞面前扎下营垒,而此时,齐将田骜、田武等人也已抵达符离塞。
这场符离塞之战,称得上是中原迄今为止所爆发的最大规模的军团战争,论参战人数,骇然是西河战区的两倍,只可惜符离塞固若金汤,哪怕是齐将田骜、田武等人以十万军队应战楚国号称百万的五十万大军,短时间内,齐军依旧没有露出丝毫的劣势。
对此,城君熊拓也很头疼,一边下令麾下士卒打造抛石机等攻城器械,一边召集麾下将领商议战略。
在这场军事会议中,城君熊拓很无奈地向诸将询问攻打要塞的策略。
其实不止他无奈,在场的诸多楚国将领心情也很复杂,要知道,符离塞是楚国为了抵挡齐王吕僖时期的齐国对他楚国年复一年的进攻而修建的,据说为了建成这座要塞,楚国征用了上百万的平民,众人合力将这座要塞打造地固若金汤。
就像魏国失而复得的天门关与孟门关一样,楚人在修建符离塞的时候,根本没有去考虑这座要塞很有可能落入齐国的手中,因此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门,以至于如今看着这座宏伟的要塞,纵使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亦寸步难进。
此时,副将上将军项末向城君熊拓提出了建议:“公子,符离塞易守难攻,末将以为,强攻要塞,不如绕路袭其后方……”
这个战术,其实并不新鲜,因为当年在四国伐楚战役时,齐王吕僖同样被驻守符离塞的楚国上将项末挡住前进的路,寸步难进。
但是那个时候,齐王吕僖麾下有两柄利刃,一柄利刃名叫魏公子润,另外一柄叫做田耽,此二人率领各自麾下的军队破县、破县,占据涡河,使符离塞变成了一座孤悬的要塞。
当时,驻守符离塞的楚国上将项末生怕后路被断,使他麾下五十万大军落入齐鲁魏三国联军的包围,故而无奈选择了撤离。
而今日,项末亦提出了相似的建议,建议城君熊拓兵出两路,一路往西北攻打濉溪、一路往东北攻打泗夷,他不信在他楚国这样的攻势下,驻守符离塞的那支齐军还敢留在要塞内,而不是回援齐国本土。
听了项末的话,城君熊拓想了想,深以为然。
可就在他正准备下令时,帐外忽然有人报称道:“公子,魏公子润派人送来紧急书信!”
城君熊拓颇感意外,眨了眨眼睛想了片刻,最终还是当着帐内诸将的面,将魏公子赵润的信使请到了帐内。
毕竟他视为亲妹妹的堂妹芈姜嫁给赵润成为了魏人的太子妃,这件事在寿郢乃至楚东已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眼下魏楚两国和睦,城君熊拓认为自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还不如坦坦荡荡,也可以借此巩固自己作为王储的地位。
片刻后,便有两名青鸦众走入了帐内,待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书信递给城君熊拓后,两人就此告辞,非常干脆。
当着帐内诸将的面,城君熊拓拆开了书信,在粗略扫了两眼后,眉头便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随即,竟露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