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撩裙跪倒,道:“都是由孙女引起,太太原是好心,请老太太责罚孙女”。
老太太看向吴氏眼光越发慈祥,招呼丫鬟道:“快扶二太太,三姑娘起来,都有何错。”
说着,白了眼四太太马氏,朝吴氏抚慰道:“二媳妇,你受屈了,这些年管家不但没得好处,反倒赔了不少,回头我有好东西奖赏你,你让丫鬟来我屋里取。”
吴氏跪下叩头,道:“谢老太太恩典。”
沈老太太又朝四太太冷脸道:“这回可看清楚,听明白了”。
四太太红脸,道:“都是媳妇的不是了,是媳妇误听人言”。
老太太目光严厉,道:“老四家的,你整日生事,你听何人说你二嫂把沈府大半个家搬去娘家?你我知道有嘴无心,一定是听了什么的挑唆,才这么做的,你说出是谁,我不怪你。”
四太太顿时慌了,跪下叩头,道:“老太太恕罪,听小丫头们说的,
老太太道:“是哪个多嘴的。”
三太太听说老太太过二房,忙紧着赶过来瞧热闹,顶头遇见大太太,妯娌一同来了,正好看到这一幕,脊椎发凉,生怕把自己带出来。
四太太房中的小丫头环儿吓得跪下道:“奴婢路过园子不知那个房中两个姐姐私下议论,听了一嘴,没大听真,老太太饶命。”
老太太脸似寒冬腊月天,冷得可怕,沉声道:“拉出去,打五十板子找牙婆来卖了”。
小环儿直叫饶命,又转向四太太,四太太气她使自己没脸,背过脸不理。
小环儿无助眼睛找什么,一眼看到往三太太身后躲的银霜,嘴动了动,没说出来。
吴氏突然说了句,“是找三房的银霜吧!我听说她晌午去领衣裳,正碰见下人送三姑娘的衣裳,曾质问魏大娘,在针线房吵闹”。
环儿低下头,咬着唇,不说话,等于默认。
银霜吓得咕咚跪下,叩头道:“奴婢不该多嘴,奴婢该死”。
老太太哼了声,道:“打三十板子,拉出去一并买了”。
银霜被两个婆子拉着往外走,嘴里高喊:“三太太救奴婢”。
三太太尴尬地站着,不敢看老太太黑着的脸。
老太太也没理她,扶着周氏出去了。
绾贞自上房出来,步下台阶,不由回头朝上房看一眼,廊下花式檐灯光忽明忽暗,照见吴氏脸上的笑有点诡异。
夜风有点凉,绾贞缩紧双肩,快步往回走。
次日,黄昏时,大厨房的管事的老朱婆子和老秦婆子带着两个才留头的小丫鬟把饭菜送到三姑娘的屋里。
绣菊赶着上前接过食盒,殷勤道:“大娘们辛苦了,屋里坐,喝口茶水在走。”
老秦婆子手里的朱漆三屉食盒让三姑娘房中两个小丫鬟接过去,巧珊的嘴甜话多,赶着她道:“大娘受累了,您老快坐下,姑娘前儿得了好茶,我给您老偷着沏盅。”
老秦婆子很受用,高兴地道:“这小丫头就是嘴好,老奴偌大年纪,哪能不知规矩,主子的东西,可不敢用。”
沈府下人俱是逢高踩低,看人下菜,沈绾帧久病,汤汤水水的没少给厨房添麻烦,就常拿些银钱打点厨下一干婆子,赏些酒钱,这些婆子得了好处,自是尽心,一来二去,倒比同别处亲厚。
绣菊指挥小丫头把饭菜摆在明间,临出门,老朱婆子小声八卦道:“姑娘退婚的夫婿方家后生听说回来了,还做了御史,我表侄媳妇新荐了个工,就在他家后厨,从前他家穷时,只打短顾个零工,如今仆从成群,听说他家大娘子没跟到任上,在家侍候他家老夫人,想必方公子对这娘子不大中意”。
绣菊朝里间看了眼,里间撒花门帘撂着,里面没什么动静,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