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言重了,这几场大战能胜利,靠的是本教众位兄弟奋勇向前,本国战士浴血奋战,可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大将军是名正言顺的三军统率,怎能由我来指挥?其实我并不是军伍出身,打仗的细节并不内行,只能在大局上作个参考罢了,这个将令还是由大将军来下。”
在坐众人都露出感动之色,司马勋说:“周教主胜而不傲,居功不矜,果真圣人也,末将佩服。”
桓豁说:“大哥,周教主所言甚是,还是由你来指挥,否则下面兵卒不知原委,岂不是乱了套。”
桓温还想再说,周全说道:“我的长处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要是坐在后方瞎指挥,那才是牛刀杀鸡,力不从心。如今战场局势已经明了,大将军配合江陵人马两面夹击,尽量杀伤敌人就是了。”
桓温惊问:“这么说贵教的人不参战了?”
周全笑道:“不是不参战,而是另有重要行动。敌人的水军运送大量粮草辎重,与骑兵齐头并进,我愿带着本教人员从河上突击,毁掉他们的水师或是夺了他们的船。一来可以断了他们粮草,乱他们的军心,二来也可以防止他们从水路逃走,以后再用这些船渡江南下。”
众人大惊,一个将领说:“敌人有上万水军,两岸又有大量骑兵护着,凭贵教五六只货船和几千人,如何能与他们对冲?”
桓温说:“宁可被他们逃走一些人马,也不可以身犯险伤了贵教的兄弟。”
这一次突围战,荆州兵马与五斗米教的人并肩而战,历经患难,生死与共,已经结下深厚情谊了。
周全说:“危险是有的,但此举关系到能否击溃敌人,关系到以后几年乃至几十年的国家稳定,所以就是有危险也要去试试。我意已决,各位不必再说。”
众人默然,周全又说:“敌人在江陵人马的追击下拚命赶路,再被我们烧了船队,一定不敢再往襄阳这边走,而是奔东北方向逃去。大将军不必在襄阳留多少人守城,现在就全体上路往东去,缓缓而行,边走边修养,以逸待劳在枣阳、义阳之间拦住他们。我们得手之后,会与江陵人马从后面追击他们,三面夹击,慕容俊插翅难飞。”
桓温转忧为喜,有周全和五斗米教的人参战,他就放心了。接下来商讨具体的行军路线和兵力平配等方案,就由桓温和他的属下去做了,周全和五斗米教的人先退出,准备动身去夺船夺宝。
一出大厅,周全几个得力属下就沉不住气了,白龙说:“教主,为什么我们要去对付水师船队?我们的人擅长陆地作战,打水仗不是自曝其短吗?”
周全脚步不停,笑道:“谁说我们只会打陆战?我们也能打水仗的!”
“可是我们只有这么几条货船,敌人有上百只大小船只,两岸还有骑兵护送,这,这这怎么打啊?”
成风子说:“我知道了,我们只放火烧掉他们就行,烧完就跑。”
周全说:“不!不能烧船,我要把所有船抢过来,并且完整地运回山阴去。衍江,你说能不能办到?”
衍江不爱说话,不过周全问了,自然要答。“如果我们挑出一两千人使用了避水符,突然从水中钻出来,抢一些船应该可以办到,全部抢过来就难说了,想要运回去就更难了。”
周全又转问羊希:“你看怎么样?”
羊希信心十足:“属下觉得必定可以成功。据教主所说,敌人水军虽然有上万人,但一有半都是汉人船夫和水手,显然是北人不擅水战,这些船刚抢到手,他们驾船困难,所以抓了汉人当船工。那么他们虽然称为水军,在船上却根本没有战力,只要我们一突击,再大声喊话,汉人船工大量跳水逃生。那时船队走不动了,我们有四千战无不胜的精兵,杀他们五六千手足无措的旱鸭子,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