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秧的弓弩手,也是一样的处理方法。当然,抚恤更为优厚,而且还有神庙单独为他们做的仪式。
只有五个死者没有享受这种待遇。镇上的卫队从托尼老板的身上找到了符合那五人中某人武器的伤痕,是致命伤。这五名被莫尔斯杀死后扔出酒馆的佣兵于是被悬挂在艾诺镇的中央,历来被用作刑场的区域。那名幸存的女战士则接受了审判。她供认了自己与自己的同伴试图勒索托尼老板一笔钱财,并且想要侵犯那个巫师的妹妹,因为勒索不成而恼羞成怒地杀了老板,正好被进门的巫师看见云云。公开审判的这一天人山人海,是继巫师事件之后又一次盛况。看上去十分虚弱的女战士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并且低头认罪,丝毫没有为自己辩护的意思。太阳神庙的祭司出面说了一番话,大致就是劝诫人们不要利用诸神的正义行动去行不义之事,巫师的亲人并不是巫师之类,引得台下一片赞同,掩盖了一切不赞同。这位女战士被吊死在绞刑架上,身边有她渐渐腐烂的同伴相伴,倒也不算寂寞。
托尼老板与苏菲的尸身早早安葬在了神庙背后的公共墓地里,腾出了一块单独的区域,靠近封印台——埋葬巫师们骨灰与尸体的房间,也算是让兄妹两个能够离得近些。官方的说法是让亲情感化堕落的巫师——没人在乎这种说法,这场葬礼也没有多少人关注。只有莫尔斯曾经的临时伙伴们参加了葬礼。
审判是在莫尔斯死后的第十天。审判之后,安娜和安瑞克便踏上了回乡的旅途。安瑞克是以神使的身份亮相的,说要走时,道路两旁挤满了看热闹与虔诚的人。虽然不敢上前,但这些人的热情还是很明显的。这让刺客姐弟十分尴尬——无论阿萨辛如何张扬,作为刺客本人,总是不希望自己成为焦点的。
但送别两人的索兰特显然不这么想。他与姐弟俩并排走在前面,抬头挺胸,胸前罩袍上新染的家族纹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能让他们都散了吗?”安娜眉头紧皱,对身旁的索兰特道,“他们就没别的事情可干了吗?”
“所以我建议你们明天再走,多少能安静些。”索兰特微笑着地摇摇头,一边对两旁的人点头致意一边回答道,“刚刚吊死一个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散掉?”
“唉,公开审判……”安娜捂着额头,转过脑袋看着默默跟在身后的维克多,“你为什么一定要公开审判呢?”
维克多抬头看了她一眼,重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算了,这种人,死了也就死了。”安娜自讨没趣,呵呵干笑两声,“说起来那个女孩也是个可怜人,她哥哥做了巫师是在外面受了别的巫师的诱惑,可惜……”
这下维克多有了反应。他猛然抬起头,目光冷冽,口中说道:“你杀了苏菲。”
“她挡在巫师的面前,我不得不动手。”安娜停下脚步,回头对上维克多的视线,“任何人为巫师做屏障,我都会动手,哪怕是我父母站在巫师那一边,我一样会动手。你是……你是迪尔的虔诚信徒,取舍之间,要心中有数。”
维克多粗喘两口气,眼睛一闭,冷声道:“你杀了苏菲,但出面说服了神庙的祭司为苏菲和托尼老板举行了葬礼,而且让那些人渣受到了公正的审判。过程如何不提,但终究是受到了惩罚。我杀不了你,现在也不能杀你,但这不代表我不敢杀你。我一个人,一把弓,还有别的东西加起来,杀不了你,也能让你从此没有安宁的日子。”
“哈哈,安宁的日子?”安娜失笑,低声道,“你以为阿萨辛能有什么安宁的日子?有什么话出城再说,这里人多。”
于是维克多重新低头沉默,只是拳头攥得更紧;安娜依旧面带微笑,只是笑容僵硬。安瑞克因为周围人的目光而扭捏不安,索兰特则一脸的为难——一个是救了自己两次的侍从,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