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表舅着实让他叫不出口,而华其威则是时常仗着长辈的身分欺压关曳。
因先后进入某私立直升式贵族学校就读,两人有了第一次接触;从幼稚园至高中,华其威每回闯了祸便会找上关曳,一点也不客气的将烂摊子交给他收拾。有了第一次,当然就有第二次,而后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不断的朝他而来,这项专门陪不是外加挨骂讨打的工作全由关曳一肩承担。
“关曳,你干嘛不理我?”华其威没了耐性地大吼一声,有种被冷落的感觉,他向来讨厌这种感觉,尤其在父母离异后,他的心变得更敏感了。
富裕的家世背景的确造就了华其威自命不凡的个性,然而人人称羡的甜蜜家庭竟在无预警下破碎了。父母的离异,令他明白双亲多年来的和睦情感只是为了面子而营造出来的假象;深受打击的他对感情不再信任,而忙碌的父亲不但冷落了他,更忘了抚慰他不安的心。
没人嘘寒问暖,他变得害怕独处,空荡荡的大房子和不熟悉的佣人都令他害怕。于是他夜夜与友人饮酒作乐、恣意狂欢,直至他高三的那一年,华父在忍无可忍之下将他送往德国,脱离糜烂的生活。
离开了熟悉的生活圈,华其威更惧怕孤寂了,夜夜笙歌的结果,造就了他放荡不羁的形象。
“真的是……唉!”确定身后的人是华其威,关曳发出一声哀号,缓缓站起身,百般不愿的看向他。
长年旅居欧洲的华其威回国了,而且还回来找他……大难临头,令他不寒而栗。
“关曳,好久不见!”他热情地又喊了一次。
关曳一脸狐疑的睨了他一眼,才发现他展开的双臂正等着自己热情拥抱,勉为其难的上前抱了抱他,关曳迅速跳开。
“好久不见……”他最想说的是:最好别见!
“你在忙什么?”华其威随口问着,静不下来的双手翻弄起桌上的物品。
“不……”要动!
来不及,还是来不及,真的来不及,为什么来不及?总是来不及……
唉!从来没有来得及过,只要是华家大少爷碰过的东西,一定难保完整。
砰!
水晶制成的冠军奖牌掉在地板上,整面奖牌都碎了,只剩下Champion的字样还在。
关曳看着地板,俊脸登时刷白,心在淌血。
“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遇上华其威,便等于灾难降临,以及无尽的叹息。
素有鬼才之称的关曳虽然每件作品均能赢得众人赞赏,却不是得奖好手。他进入广告界十年来只获得三个奖项,唯一的冠军奖牌方才已化作破碎的水晶玻璃,另一面亚太银奖的奖牌则不太安稳的立在桌面;而他最重视的4A银奖奖座正落入可怕的“敌人”手中,令他心惊胆战、呼吸急促。
“坏小子,拜托你就别乱动了……”他恳求着。
“我只是想看一下,哪知道它会掉下来!”他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根本不把关曳的伤心放在眼里,亦无一丝歉意。
抚着胸口,关曳告诉自己要习惯,要习惯这种突发的“惨案”,只要华其威在的一天,他就必须习惯。
看他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今日他来找他一定有事,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深深的叹了口气后,他直接问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你能帮我找到秀导吗?”华其威的口气里充满了质疑,他上扬的嘴角更证明了他非常怀疑关曳的能力。
见华其威伸出手欲碰触其他物品,关曳连忙挡到他面前,带着心痛的表情制止他。
刚搬进新办公室,尚未整理完毕,他可不想因华其威的出现而产生更多麻烦。
“服装秀?”关曳一边问、一边将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