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一边往我身上扔石头,一边骂我野种,而我却什么不都敢做,只能低着头流泪。
小时候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没有爸爸,为什么别的孩子被人欺负了,他们的妈妈都会去找那个欺负他的孩子的家长,而我被欺负了,妈妈就只能抱着我哭。
妈妈总是说:“孩子,他们欺负你,你就跑,使劲跑。”
可是妈妈不知道,欺负我的都是那些大孩子,我根本就跑不过他们。我曾经给他们推到水塘里,差点淹死,强烈的求生欲望是我挣扎着自己爬上来,带着一身的污泥浑身发抖地回到那个四年漏风的家。
那一次,我发了高烧,妈妈没钱带我去看病,只能抱着我不听地哭,幸好我命大,可是我虽然保住了命,却留下了后遗症,我经常会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有一次我被两个孩子按在地上打,这个毛病忽然发作,吓得他们落荒而逃,从哪以后,那些孩子不敢对我动手,缺依然用嘲笑得目光看我,用恶毒的话骂我。
因为没有户口,我到八岁还没上学,没有学校肯接收我,在那个年代,像我这样的孩子,和像妈妈这样的女人就会遭人唾弃的。
妈妈经常哭,有一次还险些被不怀好意的恶棍欺负她,那一次,我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仇恨,虽然我才八岁。
后来,妈妈终于熬不住了,带着我去找我的爸爸,我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有爸爸。妈妈告诉我,爸爸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不能人我们,她还说要把我带到爸爸身边,让我过好日子。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我还有个哥哥,我是多么激动啊,我一直渴望有个哥哥,因为有了哥哥,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哥哥会保护我,就像其他人的哥哥一样,保护着他的弟弟妹妹。
可是我没想到,就是这个我渴望的哥哥,第一次见到我时,就表露出嫌弃。我记得爸爸看到我时,连着我的名,颤抖着手要摸我的头,可他的手最终并没碰到我。
我看到他的手停在半空,惊讶地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我看到了沈奕霖,我的哥哥。
他身上的衬衣很白,裤子烫得挺直,他冷冷地站在台阶上,一脸嫌弃地看着我,我很明显地听到“野种”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很惊讶,为什么我自己的哥哥也会像别人那样骂我。
我并没有像妈妈向我描述的那样住进了爸爸的大房子,我们在雨里淋了很久,后来出来一个女人,给了妈妈一笔钱,让我们过,我后来才知道,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我妈妈才不能和爸爸生活在一起,我才被人骂成野种。
后来,爸爸来找了我们,给我们找了住的地方,给我办了户口,我中午能上学了,可是,从那一次起,我就再也没见过爸爸,而妈妈因为过于思念爸爸,精神中午失常了。
聪那时候起,我就恨透了沈奕霖,我每一天都在想着怎么报复他,为了报复他们母子,我不折手段,不惜一切,我遇见了我的棋子蓝依。
把蓝依养大,送到沈奕霖身边,其实我并不想要蓝依为我做什么,所有的事我都两手安排,就算蓝依什么都不做,我一样能拿回我想要的东西。
这么说吧,蓝依不但是我的棋子,也是我放的烟雾弹,我把她送到沈奕霖的身边,只不过是想让她引开沈奕霖的注意力,好让我的另一队人马下手。
其实蓝依的另一个作用,就是让沈奕霖尝到那种左右为难的滋味,我要的,就是让他尝尝他和我的父亲,当年尝过得那种痛。
这一年年过去,钱财我已经不在乎了,我最想做的,就是对他精神上的折磨。
我要利用蓝依这个单纯到愚蠢的诱饵,让沈奕霖陷入了一段和我父母当年一样的感情,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才是我最终的目的,而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