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陶谷《清异录》)。想想那些冷香郁积、雨露沉重和力道遒劲的茶,或像羽扇纶巾的儒生,或像执剑破阵的将士,也犹如一路绝尘的隐者,凌厉硬朗些的,更是可拼悲情捉鬼的钟馗。
那佳茗似佳人,是怎么来的,让人颇费思量。唯有这娇美的薰衣草星星点点地弥漫开来后,我才恍然,诗人的名句至此方名至实归。 文文和我,应该是朋友当中,两种面孔的人。
她安稳柔和,善解人意,很多时候,如果真的想倾诉,她是最温婉的痛哭怀抱。
我却言辞犀利,苦心愁肠,如果不是自投罗网,恐怕无人愿意听到逆耳的忠言。
我是好意,却因为冷面,损伤了本已脆弱的神经;也因为热心,让彷徨的身影备觉负担。这也许就是文文送我薰衣草的隐衷吧。
她只对我说这茶的好处:泡来喝,舒缓压力;放在衣橱里,有幽香满衣;搁在枕头旁边,夜得安眠。
这么些年,我们都有心事,讲的时候并不多。悄悄地握手,拍拍肩膀,就是分担。她是好演员,我看过她的很多作品,真的是细致入微,一个小情节上,也能演出起伏的层次,她的声调不高,却总能吸引人把台词听进心坎里去。当她爱的时候,她的叙述就会有恬美的光辉闪耀,即便有深情奔涌,也是缓缓悠悠,润物细无声。
文文曾经告诉我,很多时候,她都在自我矫正。生活予以我们欢喜,也予以我们伤害,当伤害产生了偏执,她就赶紧拽自己回来。有时候也会哭,也会觉得委屈得不得了,但她给自己留有客观的空间,所以,总有机会反省和克服。
我挺喜欢她的。
她身上有一种非常美好的安定。那种安定会给许多朋友以安慰。或许,有些时候,安慰比劝告更有效。安慰,是宽容,是敞开的怀抱;劝告,却是唠里唠叨,义愤填膺,难免强加于人。 我没有喝文文送的薰衣草。我不敢轻易地打开它。我把它放在了衣橱里,每次拿衣服的时候,都能闻见那幽幽的香。它在提醒我,我们对于朋友最大的帮助,不是亲身去替代他实践命运,而是在他成为倦鸟后,无怨、无责备、无厌弃地提供一个休憩的肩膀。
这个人世间,并非每个人都能够心思清明地行路,也并非每个人都有自我矫正的勇敢。如果他们不情愿,或者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那么,推荐一杯冷面茶,不如泡上一壶薰衣草。
做不到觉醒,也应该得到安慰。
这样的祝祷,就是薰衣草的温暖情怀。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版纳·茶山·慈母心(1)
我去西双版纳,是因为一次采风。车行蜿蜒山路,来到了亚热带,在没有去到瑞丽前,版纳是我到过的祖国最南端。
我知道版纳,不仅仅是因为电影《孔雀公主》,也不单是因为南传佛教、傣族和泼水节,却是因为著名的六大茶山在这里耸立。
人们都说澜沧江是普洱茶的母亲河。在她的中下游两岸,江山秀丽,层峦叠嶂,岸上天地,正是普洱茶的优生之所。澜沧江自北向南进入西双版纳,又微微东向出境,出境以后被称作湄公河,流经老挝、泰国、柬埔寨、越南,在越南入海。在版纳界内,一江斜分江内外,东向成为江内,西向因与缅甸、老挝、越南相接,故称为江外,于是便又有了江内茶山、江外茶山之说。
早在明代,车里宣慰司划分十二版纳时,将江内六大茶山合为一个版纳,称茶山版纳。现在,西双版纳州一市二县三十六乡镇,除了勐捧外,处处都有茶园茶山。
我来到了西双版纳。带着对普洱茶的幽幽怀想和丝丝憾意——因为工作缠身,我不能去往茶山逡巡。这个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的兄长兼师长打来的,他告诉我他的一位至友,就在版纳,希望能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