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信,听闻柴氏从江南探病毕,已回到京城,一时大喜,忙吩咐安氏,让安氏巧以名目请柴氏过府说话。
安氏道:“柴氏的夫君是杜散郎,那杜散郎和杜伯玉本是同宗,不知因了何故,却不大走动。正巧呢,我娘家有一个女眷,和柴氏有些关连,一向有来往,就借着这个走动一下,三几回之后,自然熟络起来。那时再说太后娘娘之事,她自然不好瞒着。”
吕良点头称许,道:“此事就交给你了。”
安氏道:“包在我身上。”
吕家高门大院,安氏又肯放下架子,刻意结纳,不过十几天,柴氏也就把安氏当成了知已,无话不说了。
看看七月半,安氏借着进宫请安送节礼的当儿,也就把柴氏带在身边,一道进宫了。
杜曼青听得安氏来了,自是令秋晴召她进去。
安氏请安毕,呈上礼单,又笑道:“臣妇孝敬太后娘娘的这些东西,别的还罢了,却有两幅烟雨江南双面绣,极是难得的。绣双面绣的,是杜散郎家的夫人柴氏。杜散郎论起来,还要喊杜国舅一声哥哥,是同宗族弟呢!因着这层,柴氏斗胆,求着臣妇带她进宫一趟,说想见太后娘娘天颜一面。臣妇却不过,就冒着大不违的罪名,把她领进来了。”说着深深福下去。
既是杜伯玉族弟的夫人,怎么不求着任氏带进宫,反让安氏带进宫了?杜曼青审视安氏一眼,虽知她肯定别有用意,却有些不以为意,因道:“既是亲戚,又进了宫,且召进来罢!”
安氏得了这话,自是暗喜。
早有宫女出去宣柴氏,又领了进来拜见杜曼青。
柴氏夫君虽是散郎,毕竟职位低微,哪儿见过这等大场面?拜见杜曼青时,自是手足无措,几乎不敢抬头。
杜曼青见她紧张,却是笑着赐坐,问了几句话。
柴氏听得杜曼青的声音,再想及安氏先前的提点,这才斗胆抬头去瞧杜曼青,这一瞧不由心颤,不,不,这不是自己当年认识的杜氏。绝不可能是同一人。
安氏冷眼瞧着,见杜曼青根本认不出柴氏这个当年的闺蜜,心下也有些笃定,虽传闻太后娘娘被洗掉了记忆,可她不是记得杜伯玉,记得皇上么?没理由就忘记当年的闺蜜了。
从宫中出来,柴氏手足有些发抖,随了安氏到吕府中说话。
安氏见了她的情状,便知道事情如吕良等人所料,现今宫中的太后娘娘,或者真不是杜氏。
柴氏一认定杜曼青不是杜氏,便也同时认定,她不是什么女神,因开口讨论起杜曼青时,胆子却是壮了起来。
“那时节在江南,我和太后娘娘是闺蜜,因刺绣功夫好,时常在一起做针线,也说些闺中趣事。太后娘娘虽美貌,但胆小腼腆,见了生人,未及说话也要红脸的。现如今宫中的太后娘娘,那一派作风和举止,并不是一日就能培养出来的,她绝不是我认识那个太后娘娘。”柴氏一口气说出这番话,又有些沮丧,“且,当年闺中何等交情,今日相见,她怎会一点也记不起我?”
安氏问道:“你真个确定,宫中那位不是杜伯玉的姐姐?”
柴氏肯定地点头道:“绝不是同一人。杜国舅小时候,是养在祖母跟前的,他虽和太后娘娘是姐弟,见面次数有限,他若是认错了也有可能。我家呢,和杜家是隔壁,太后娘娘在闺中时,是日日和我相伴作针线的,我倒不可能认错人。”
安氏一把握了柴氏的手道:“此事干系太大,你且把话放在心中,连夫君子女也不要说。至于我,绝不会亏待你,总要设法让你在夫家扬眉吐气。”
柴氏应了,低低道:“我回江南一趟,杜家半点不牵念,也不着人去接我。这次回来了,夫君淡淡的,也叫我心灰。还是夫人几次接我进吕府,着实给脸面。杜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