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一定会认为我早就有谋反 之心,怎么会再放我会京城。”
“是谁所送。”
“谋臣大人,你不是把自己真成了神吗?那你何苦问我呢,你自己问自己便行了,看吧 ,我看你如何凭自己一人之利重新建立已经垮塌的天下”
“简单。”
我沉声道:“很简单呀,张世俊。”
“哦?是吗?那我倒想听听。”张世俊脸上带着嘲笑的表情。
我笑道:“房屋垮塌了,那就把废墟中的瓦砾全都清扫干净,再把原本就不稳固的地基 全部击碎,深挖地下数十丈,把祸根给挖出来,然后再原址重建”
“哈哈哈哈,好一个原址重建?老夫倒是拭目以待”
我起身走到门口,侧过头去看着在床榻之上拍手嘲笑的张世俊,冷冷道:“当然, 修建房屋照规矩,是要用活物祭奠的,张世俊,你下地狱后也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看清 楚,这天下是如何……原址重建”
说完,我转身离去,侧头的那一刹那,我看见张世俊全身僵硬住,脸上的表情凝固。
走到太守府大门时,我听到张世俊在里面的叫骂声,随后叫骂声渐渐减小,变成了哭 声,嚎啕大哭,还夹杂着各种求饶的词汇。
站在太守府门口,我抬头去看在第二道大门上所挂的那副写着“百姓父母”的牌匾, 突然明白了贾鞠当时在谋臣府邸,对天义帝和溪涧说的那一番话——
“荒谬我告诉你,天意乃为民意,苍天之下,所养之人莫非都是天民,天民既都为天子 ,而民意,民意着是这些天子之首胸中所怀的百姓心你百姓心在何处?可否拿出一看?”
“你是忠臣,但你不是一好官,为何举国上下总是在一片混乱之中?为何?国家之乱,都是因为你们这群中饱私囊,不解民困的贪官”
“他日我与廖荒将军征战,走到一处,见百姓生活无居,吃之无食,更看到无数的百姓 为抢一碗粥斗得你死我活。我与廖荒将军忙开仓济民,却被当地州官阻止,州官来到之后问 我——你是何人?你的上官又是何人?为何如此大胆?我反问他,你是何人?你的上官又是 何人?那名州官说,他的上官是如今的相国溪涧大人而我告诉这名州官,我的上官是律法律 法是何物?是为了维护天下善良百姓的一柄秤,这柄秤的秤砣是一个自称天子的人,他左右 着这个这柄秤的重量,也制定着这个国家的律法,却总是在为事不公之时将所有责任推给律 法,却忘记了律法本身是由何人所制定。”
“逼宫,政变,这些都不是一个好的拯救天下苍生的理由,但逼宫就是一场战争,逼得 好,这场战争只会在宫内旋转,不会蔓延至天下,而逼宫为了什么?为的是国泰平安,为的 是黎民苍生,为的是天下太平”
“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代价,和平的前提就是战争,没有战争为何有人会想到和平 ?等价交换,是这个世间最基本的,凌驾于律法之上的法则。”
……
想到贾鞠的那些话,我几乎有些动摇,其实他又何尝说的不是真理?记得天苍帝在位时 ,曾下令但凡贪腐者,均杀无赦,这样的法令持续了十年,天下太平了十年,可是十年之后 ,天下各州各城的奏折如雪片一样,从天而降,堆在了天苍帝的御书房书桌上,所奏的内容 几乎全是抱怨律法过于严厉,屠刀过猛,天下再无人为官,无人为官还有何人帮助天子治理 天下?
后来,天苍帝被迫在奏书上朱笔一挥,准了那些奏折后,觉得胸闷,想出去走走,谁 知道刚走出御书房,便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鲜血喷在御书房外的地面之上,天苍帝让御书 房的墨官取了笔来,粘了鲜血,在旁边的立柱之上写了一行字,再后来那行字在天苍帝死后 不知被何人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