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心中也早就料到宋离会这样做,毕竟那建州城是反字军的老巢,且 驻守城池的是自己的大姐宋忘颜,他一旦逃回去对大姐讲出实情来,那一切都完了,也就是 说眼下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杀掉父亲,夺了军权,然后撤军回建州。只要有军权在手,宋 忘颜就不敢轻易地对自己怎样。可如果自己杀掉父亲,又怎么能顺利拿到军权呢?那些麾下 的军士不一定就会全听自己号令,到时候夺军权是小,军心涣散,军士逃离大营便是大事 了。
宋史想了良久之后,开口问:“还请军师想一条良策,如何才能……”
说到这,宋史顿了顿道:“如何才能将军权夺于我手?”
陈志竖起一根手指头:“第一步,依然想尽办法攻城,毕竟武都城破,对你将来也有好 处,多少有个立足之处。”
陈志说完,又竖起另外一根手指:“第二步,寻找恰当的机会让你父亲急火攻心,焦急 无比。”
“什么意思?”宋史问道。
陈志微微摇头,竖起三根手指头:“第三步,让你父亲在急火攻心之下‘一病不起’。 ”
宋史完全听不明白:“一病不起?这谈何容易父亲身体那样健硕”
陈志依然自顾自地说道:“第四步,你父亲死后,揭露父亲是被人毒害,而且告知是军 内人为了夺权而想出此条毒计。”
宋史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明白陈志的意思,先是让宋一方因为某件事焦急上火,随后下 毒,让宋一方逐步死去,死去之后再宣布宋一方是被自己人下毒谋害,要缉拿凶手。
“第五步,也就是最后一步,栽赃陷害你弟弟宋先是下毒凶手”陈志说完,收起自己的 手,“少将军,你明白了吗?”
宋史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彻底明白了。这样一来,父亲一死,将他的死栽赃到三弟宋 先的头上,顺道可以除掉宋先,宋先一除,再也没有人有资格和自己争夺军权,毕竟反字军 是父亲一手建立,子承父业顺理成章所有的障碍都扫除之后,自己便手握了军权,陈志让其 退军,也便是保存自己的实力,万一回到建州城要与自己的大姐宋忘颜还有二弟宋离拼死一 战,也有些家底。
宋史双手握在一起,久久不能下定决心,虽然自己急于想拿到军权,可毕竟那是自己的 亲父,且对自己一向看好,未来也必定将主帅的位置传于自己。但已经陷害宋离在先,宋离 死了倒还好说,现在不但活着,还跑回了建州,况且自己也等不了宋一方寿终就寝那天,才 真正的拿到军权。
“少将军,乱世之中,不能有妇人之仁呀,带有一丝仁慈都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已经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地步,请三思。”陈志说完,起身鞠了一躬,“我陈志择 选了明主,愿意为宋离大将军效犬马之劳,后半生永远追随”
宋史嘴唇微动,许久后终于吐出一个字来:“好……”
只是一个“好”字便决定了自己生父和亲兄弟的生死,任何人听起来都未免觉得有些可 笑,但实际上这并不可笑的话语之中隐藏着却是人最丑陋的本性,权利、金钱可以超出一 切,远胜于忠孝礼仪,因为那些四个字对现在的宋史来说,完全没有一点作用,他想得到的 只是军权,然后利用这支军队,统一东陆,改写历史,让新朝代的皇帝名字后面写上“宋史 ”二字。
不管是要走上龙椅,或者是已经再走上龙椅那条道路的人,面临的都只是一条铺满血肉 的大道,在大道两旁都开着无数漂亮的鲜红的花朵,就如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