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佛看着眼前的人,又看了看远处车子里的我,随后微微仰起头说道:“一样的话我从不说第三遍,我要人。你们交人就能活命,不交人,就得死。”
说完之后,他迈开大步,一步步朝我们轿车的方向走了过来,似乎眼前李三儿他们三个都不复存在一般。
当走到强子面前的一刻,强子咬着牙大喊一声:“给老子去死……”
他这么一喊,同时疤脸和李三儿也有了动作,拿着铜头皮带的疤脸同时攻了过来,李三儿则抱着钱转头就跑。
只是,三个人还没走出两步路,许佛脚步往前一迈,重重地往地上一踏,喝道:“跪下!”
我竟然听见地面传来隆隆的响声,三个大汉居然同时跪倒在地,只听见“嘭”的一声,三个人的膝盖是一起着的地,李三儿抱着钱还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竟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动弹不得。
许佛扛着大锤子继续向我走来,我身边的俄国人高喊一声后,车子猛地发动,却见许佛一抛手上的锤子,这锤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随后重重地落在了轿车的车顶上,“咚”的一声巨响,车顶当场被砸开了一个大窟窿,整个轿车一半被砸扁,俄国人和他的翻译当场死亡,鲜血喷溅了我一脸,而那时的我却茫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头顶上碧蓝碧蓝的天空。
那时候长春的天空还是碧蓝碧蓝的,一大片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我的脸上,温暖地感觉,我就这么望着天空,望着白云,只是,那片天空却让我感觉恶心,那样的金色阳光却让我感觉痛苦。
原来我,早已习惯了黑暗……
车门被猛地拉开,我转过头看见一身白袍,有着一张英俊面容的许佛站在了我的面前,他望着我,看见我半边脸上和身子上都是鲜血,但是我的脸上却带着笑容,那诡异的笑容震慑着他的心灵。
“为什么笑?”
那是他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张开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不是我不想发声,只是很久没说话还没习惯发声,但许佛依然读懂了我的唇语,我说的那句话是:“因为哭不出来了……”
他伸手拉住我,将我抱在了怀里,轻柔的,如同一个长者一般地轻轻抚摸我的脑袋,低沉但是带着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听见他对我说:“我来了,就好了……”
李三儿,强子和疤脸还跪在地上,三个人都没有动,因为根本动不了,背部,肩膀上,头顶上有巨大的压力重重地砸了下来,他们的身体变的无比沉重,许佛带着我走到他们面前,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我却从地上捡起了强子掉落的短砍刀,随后缓慢地走到强子面前,挥刀,重重地劈在了强子的肩膀上,我力气不够,这一刀只是砍断了他一半的手臂。
接着我转身走到疤脸面前,一刀剁掉了他的手指,因为就是他在第二个星期的时候拔掉了我所有的手指甲,疼痛让疤脸痛苦地嘶嚎起来。
最后我走到了李三儿面前,他依然紧紧地抱着黑色的箱子,仰起头用近乎哀求的表情和眼神望着我,低声说道:“林儿,放了我们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不好,是我丧心病狂。求你了,别杀我,放了我吧。”
我蹲了下来,贴近了李三儿的耳边,用很难分辨的低音开口道:“谢谢你,教会了我一个道理,这个世界是黑暗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天我不会杀你,五年后我会要了你的命,我要你在这五年时间里都生活在恐惧中……”
说完之后我把刀扔在了地上,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命中注定,我和许佛相遇的那一天我一直站在黑暗中,那一条清晰的分割线就在我的脚边,可是我始终没有踏入阳光下,我抬起头看见站在阳光下的许佛,用异常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没地方去了,就跟着你吧。”
而他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