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被香味唤醒的,客厅里传来烤面包和煎鸡蛋的香气。
我挣扎着摸索到客厅,父亲系着我的蓝色围裙,手中的锅铲灵活翻动,仿佛是他操持多年的教鞭。
心里一暖,如临大赦,“爸爸,你今天回来的?”
父亲转过头,笑眯眯地,“早餐是我从德国带回来的烤肠哦,快点去拿盘子。”
我忽然想起顾清辰,一时间心虚,“那个,清辰最近想好好学习,住校了…”
父亲点头,“男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家的,我们也不要太过约束他了,你平时在学校多关心他,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照顾好自己,懂吗?”
我懂,但是做不到。
如果不是被绑架了一回,我不会知道陈尘的父亲有这么大的势力,也不知道陈尘会因为觉得我是个阻碍就警告我。
我当然不会以为陈尘会突兀地认为我是个威胁,却是我太低估了顾清辰,他一向喜欢借刀杀人。
他讨厌我,没有缘由,没有止境。
父亲替我向班主任请了病假,马上就回了研究所。
中午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居然是顾清辰。
我有些惊讶,调整了一下表情才开门,他一看见我就愣住了,忽然将手放在我肩膀上,“你怎么没去上学?”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我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小感冒。”
他明显不相信, “发烧40度都不愿意翘掉自习课的人,会因为小感冒就请假?”
说归说,他还是将手放在我额头上一探,“你到底怎么了?”
我看向他手中空荡荡的书包,“你来拿东西?”
他皱眉,“先不管这个,你先跟我说你怎么了?”
我语气冷冷,“顾清辰,你想跟人同居就去,我以后不会再管你的事,请你也别管我的事。”
他微微一顿,“这么轻易就不管了吗?”
他声音转淡,“你从来都是这幅假惺惺的样子,装作很关心我,装作一个好姐姐,其实你在意的是什么?”
他没有再理我,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我忽然很委屈,盘腿坐在沙发里,手里还欲盖弥彰地握着白瓷杯子,茶已经不是那么热了,但是不愿意放下。
忽然有人在我身旁坐下,“为什么要哭?”
“我没有。” 我看向他,但是泪水瞬间就从眼眶坠落。
他叹一口气,手边多了条打湿的热毛巾,他细细擦拭我的眼睛,然后又是脸,忽然力道加重,隔着毛巾使劲儿揉搓我的脸。
我推开他, “顾清辰!你有病吧!”
他哈哈大笑,“你现在就像只兔子,多可爱啊。”
门铃又响起,我欲起身开门,顾清辰一把拉住我,“你回房间换身衣服再出来。”
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衣,我摇头,“不是快递就是熟人,看了就看了。”
他轻轻看我一眼,“顾清荣,要是父亲回来看见你这样,你淑女的形象就穿帮了。”
我一愣。
他嘴角上扬,已经起身去开门,我看着他背影,忽然觉得陌生。
门口响起交谈声,我还在穿外套,忽然交谈声变做争吵声,似乎是傅肖在说话。
“顾清辰,你适可而止吧。”
“傅肖,这是我家。”
“你和陈尘住一起了不是吗,还有,我只是来看顾清荣的,与你无关。”
两个人一向水火不容,也许是因为恩染对顾清辰的喜欢表现得太明显,傅肖每次见到顾清辰就没好脸色,我掐好时间,准备开门出去。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我的动作瞬间停滞,“喂,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