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當年趕你走是俺們不對,俺們剛才也向您認錯道歉了,事情也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回去給俺們爹娘上炷香吧。」畢阿四嘆了口氣道。
畢阿四婆娘立即附和道:「是呀,公公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三叔您,婆婆生前也經常念叨三叔您呢,當初之所以狠心把你趕出門,只不過是想逼你自立,闖一份家業回來,用心良苦呀。」
畢春皺了皺眉道:「老太婆生前真的念叨過咱家?」
「可不是,俺就聽到過!」
「俺也聽到過!」
畢家人七嘴八舌地道。
畢春冷哼一聲道:「也罷,咱家便抽時間回去祭拜一下兩個老東西,不過今年的清明節已經過了,更何況兩老的墳地肯定也是破破爛爛的,咱家就這樣回去祭拜也忒沒意思,這樣吧,你們先回去把兩老的墳地大修一番,不要吝嗇銀子,花多少咱家都出得起,等修好了通知咱家,咱家來年清明前趕回去祭拜,那樣才倍有面子,才是給咱爹媽長臉。」
畢家三兄弟聞言大喜過望,紛紛豎起大拇指贊道:「還是老三你想得周到,就這麼辦,兩位老人家若泉下有知,肯定也會高興的。」
畢春冷笑道:「這兩個老東西生前老是罵咱家沒出息,你們三個則是好的,誰知最後竟是咱家這個最沒出息的兒子出銀子給他們修墳。」
畢家三兄弟不由神色訕訕的,畢春從懷中取出一疊銀票擲在三兄弟面前道:「這是一萬兩銀子,你們先拿去使,不夠了再問咱家,不過咱家醜話講在前,你們從中貪多少俺不管,但俺爹媽的墳一定要修得氣派,到時咱家回去看了若不滿意,仔細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畢家三兄弟盯著那萬兩銀票,差點眼珠子都瞪出來了,紛紛賭詛發誓,一定會把倆老的墳墓修成全河南最氣派的墳墓。
談完修墳的事,四兄弟的距離倒是拉近了許多,畢竟是同一個爹媽的血親嘛,打斷骨頭連著筋,接下來兄弟幾個便開始厚著臉皮向畢春提要求了。
畢阿大的兩個兒子,一個三十,一個二十七,都想在京中謀個一官半職,畢春答應了!
畢阿二三個兒子,都年滿二十了,同樣想在京中謀一份差事,畢春也滿口答應了!
畢阿四則自己想在京中謀一份閒職,然後給大兒子搞個鋪位做生意,而小兒子讀書有點天賦,他想讓畢春幫忙弄進國子監中讀書。
畢阿大有個十歲的孫子,叫做畢俊傑,同樣要弄進國子監中就讀,畢春統統答應了,而且眼見這個畢俊傑挺機靈的,長得也可愛討喜,於是便心血來潮認作了乾兒子。
畢家人見畢春有求必應,自然是皆大歡喜,從此在畢春家裡住下,靜候佳音。
畢春果真信守承諾,不用半個月便基本安排好了,唯獨畢俊傑的年紀太小,新任的國子監祭酒雖然是張璁一系的,但也不敢明目張胆把這個小屁孩弄進來讀書,於是此事便耽擱下來了。
畢春自覺事情沒辦成有點丟臉,於是親自找到張璁,讓他出面向國子監祭酒施壓,豈料竟被張璁直接拒絕了。
張璁雖然與畢春是盟友,但真正看中的還是吳皇后的潛力,其實內心是瞧不起畢春這種閹人的,更何況畢春這段時間實在太過份了,不斷要求這個要求那個,不僅在朝中大肆安插他的人,甚至賣官鬻爵,現在竟然還想把十歲的小屁孩弄進國子監讀書?
國子監可是全國的最高學府啊,文人的聖地,其他無關緊要的部門,畢春塞幾個人進去吃閒飯就算了,還想沾污文人的全國最高學府,沒門!
所以當畢春找到他時,張璁很乾脆地拒絕了,絲毫不給面子,畢春氣啊,第一次與張璁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最後想用楊慎的案子來要挾張璁,結果張璁還是不鳥他,因現在楊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