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和我还好的另一个人起身,直接朝向我“他疯了,在台上乱讲,你也……“
“滚出去!”我大喝一声,我不缺乏这样的友人。甄加业仍是神态自若,观众则屏住了呼吸。
“你跟我吼什么?我只是……”,即刻三昧之火穿上眉梢,眼耳炽热,跳起三丈。
班长和机敏的几人见势赶忙过来拉我,“冷静些,不要冲动”班长不住灭火同时将他搡出教室。
我回到座位,不能消气,甄加业还是无表情的在讲台上来回走,下面无精打采一片。
我为什么这样生气?我知道的。
他叹一口气,在黑板上原先“酸=碱”上加了几笔,成了“酸心=碱决”。随后伴着嗡嗡乱响的下课铃瘫倒在地,他……失望了。
仍有人议论“年轻人,若不是天才,就是个疯子”
十五。一凡
风飒飒兮空异响;
云漫漫兮幻奇色。
乍秋风兮叶踅飞;
忽溷浊兮水砯流。
未卜筮兮于行路;
惟素梦兮意踯躅
悠悠荡荡的生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消耗着什么,比来时更多一份深重的心情,对世界的认识也一如既往,不会改变。
有人对我说:如果把自己的一切寄托于理想之中,我们便会疯掉。或许是这样的吧,无论成功与否,每个人的经历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代替的。所以,我们最终是不能对不堪的命运屈服与妥协,我们要以自己的存在、千回百折的经历为筹码去了解世界的一二分真谛。
一路上,我思考了许多,父亲一定曾跟我一样心比天高,然而总是会有一些希望的种子遗落在痛苦饿土壤中,最终,他的生命概括为三个字“堕落的”。不必唏嘘,我们每个人最终都逃不过几个字的判词。
汽车抛洒着煤屑,正远离巨大的冒着烟的煤山,又经一站,上来不多几个人,最后那人扶着车壁,显得很疲惫的上了车。我瞅了几眼,好像是聂臻,我盯着他仔细辨查很久,我有些激动,显然在这时遇见故人是对我的莫大慰藉,但须臾,又产生诸多怀疑,他显得比最后见面时高了许多,但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成菜色,神色怏怏。
我仍盯着他的举动,他买票后并不着急寻座,而是将手伸入兜中四下看了一会儿,摸索好久掏出两包“中华”
他嘶哑的嗓子,强作大声的喊“有人要烟没?比商店便宜”
如此几遍后他的脸色变得镇定了些,离他最近的两个人瞅了他几眼,问:“不是假烟吧?”
“不是,你可以看么”说着他将两包烟递了去。
那人接过但没有辨别真假,跟旁边人笑了一下又将烟还给了他,然后又将烟还给了他,然后在没有人问津。
他向车厢深处走来,依座询问,渐靠近我。
目光冲突一刻,他半张口正要问却突然停住了,现在我可以肯定,这就使聂臻。
“聂臻”
他激动地赶忙将烟收起,腾出手将我的手攥住,一边却不知说什么。
车正逢又停一站,聂臻没多说一句话的拉我下车,欲要与我找个说话的地方。
“走,我请你吃饭‘
“别瞎忙了,就找个领进处说话吧,我还有事”
聂臻便在马路沿坐下了,前面不远坐着一排抗铁撬的打工队。我上下大量他一番,凌乱的头发压平了半边,周身邋遢,眼神不安宁带一圈黑。以此我已能猜出他现今生活的一二分情景了。
我犹豫阵,还是问“发生了什么?”
唉——他叹息一声“我慢慢给你讲吧……”边说,聂臻把刚才要卖的那包中华烟打开递我一支。
“这个,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