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君泽已经决定放手,他也无力再去管孩子们的事情了。欠了行歌二十七年,愧疚了二十七年,如果他与初舞在一起能够快乐,就让他们去吧。
春季中的雪隐城依然是飞雪连天。
侍雪捧着一杯熟茶,微笑地看着眼前那道飞舞的身影,如雪花一样轻灵地上下翻飞。
“公子,休息一下吧,热茶快凉了。”
她的声音不高,雪染却听到了,顿住身形,走到她身边,就着她的手喝了口。
“你的手上有梅花的香气。”他不笑,但是声音里却有着一股顽皮的笑意。
侍雪脸一红,“清早就摘梅花泡茶,当然会香。”
“我喜欢你手上的香气。”雪染贴到她的脸边,低声说:“我喜欢你。”
她的脸红得更厉害,想走又走不掉,正此时,有人禀报,“行歌公子来了,正在到处找公子,说有急事,他还带了一位重病的姑娘来。”
“行歌?”雪染眉一沉,“我不见。”
“等等!”侍雪忙拦住门人,反问他,“为什么不见?行歌公子既然有急事,我们就应当帮他啊。”
“他怂恿初舞娶你。”雪染抿起薄薄的双唇,孩子气的怨恨徘徊于眉梢。
侍雪一愣,笑了,“你怎么知道?”
“初舞是他的影子,初舞要做什么事一定和行歌商量过。”
侍雪正欲好言相劝,行歌已经从外面转到这里,一见雪染,他立刻奔到两人面前,抓住雪染的手臂,“快走,去救初舞!”
“初舞公子?”侍雪低呼道:“他怎么了?”
“她中了毒,命在旦夕。”
雪染看了眼行歌──以前无论何时何地见到他,都是从容优雅、完美无缺,但是今天的行歌不大一样,他的发已乱,衣衫也沾满灰尘,双眸如火,面颊如雪。
这样的行歌是他从未见过的,一望便知,初舞必定出了大事才会让行歌如此失态。
于是雪染沉声问:“初舞在哪里?”
初舞已被行歌暂时托付给了雪隐城的门人,安置在客房中。
即使行歌拚尽全力争夺时间,毒性还是蔓延了她的全身。
三人来到客房,侍雪初见到女装的初舞真是吃惊不小,而雪染在最初瞬间的惊诧之后,立刻检视初舞的身体。
他不懂用毒,但是初舞体内奇怪的真气让他皱紧了眉头,“这是什么毒?居然能化进她的血液里。”
“沉香醉,是一种慢性毒药,但是她下的分量很重,才会毒发得这么厉害。”行歌在床边握紧初舞的手。“配这种毒的解药需要找十七种毒虫和冬雪春雨夏雾秋露等多种药引,没有三年五载是配不出来的。”
侍雪听得心惊,“难道没有现成的解药吗?”
“原本有的,但是她自己把所有的解药都毁掉了。”
“为什么?”
“她在服毒之前已不准备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行歌扬起双眸,那深邃憔悴的眸子中是深深的恳求,“求你,救她!”
他说话的对象是雪染,雪染疑问:“要我怎么救她?”
“或许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这是眼前唯一的办法。我需要你雪家最阴寒的真气贯穿她的体内,冰封她的七经八脉,打通她所有的穴道,然后做一张冰床,让她在上面睡足七七四十九天,期间继续为她输送真气,我会在这段时间内想尽办法找到可以替代的解药祛除毒性。”
侍雪听明白了,“但是,这样做……”她为难地看了眼雪染,“公子。”
雪染和她都明白,为一个中毒的人输送真气七七四十九天,将会损耗雪染过多的内力,对他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行歌看出两人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