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来,小侄女说的是这件事。”罗丰邬忽然哼一声冷笑,“诸位在场之人,何妨当个见证,我罗氏家族,可没有一处。对不起这泼辣女子。”
他看回罗遗珠:“家族中的族老们都说你是个不讲理的主,我原本是不相信的,现在看来,他们说的都很对……而且,一点没差。你岂止是不讲理呀!简直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背过身来,能咬死给你吃口饭的主人翁!”
罗遗珠皱了皱眉,倒也不曾吱声,安静听罗丰邬下一句要怎么讲。
“怎么,如今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施舍面孔。就以为我们便要供着你,养着你不成?呸!什么‘没有人获得的收益能比我多,是我振兴了家族生意’,没有罗家给你这间铺子,你什么事情做得成?还不是玩些花花肠子,家族里谁玩不起?只是你霸占着这里,没人有施展空间罢了!换得其他人来,哪个不能比你更厉害?”
“伯父说笑了。太抬举我那些兄弟。”罗遗珠不屑地道。
“小侄女,你也不必太看得起你自己,罗家三代之中,莫非你就是独一个?”
“我自然不是独一个。但这些人各自都有着自己的势力吧?我这丹药铺,您打算匀给他们中的谁?谁担负得起,不怕被其他人联起手来灭了?罗家人多心狠手辣,您还不知道?自小看遍了吧!”
唐承念不由得一愣,这话里攻击性颇浓,倒不像是她初见罗遗珠时她的模样。
怎么,才过了两个月,就物是人非了吗?
听话语中的口气……罗遗珠最近似乎是丧亲了……父亲死了。
难道那是她最后一个亲人了?
至少,是罗遗珠认定的“亲人”,听她开口回损罗氏家族简直毫不留情。
罗丰邬当时就笑了:“小侄女,您这话说的可不太好听……”
“嫌不好听?那我给您说个当真难听的?”罗遗珠揶揄地笑了起来,笑得阴沉沉的,跟鬼上身似的,明明是大白天,倒让一大堆围观群众给生生冷出了窗上结霜齿打颤的感觉。
“小侄女,家事么……我看还是在家里商谈来得好。”罗丰邬忽然尴尬起来。
“别呀,这里这么多人……诸位都是见证么!”罗遗珠忽然太高音量。
这是想把事情闹大。
谁也掩不住自家的黑历史,都敞开谈,敞开讽刺,敞开指着对方痛处骂。
真狠啊……罗丰邬也不会顾忌罗遗珠的心病。
但也真绝,要是罗遗珠真能揪住大理,作为正道的旗手,明月崖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到时候,这罗氏家族可就要跟堂堂明月崖对上了——谁傻谁跟明月崖作对!
在对待敌人方面,明月崖是出了名的咬住不松口。
不咬则已,咬非咬死对手不可。
罗氏家族,如唐承念这等孤陋寡闻之人都没有听说过,那,宗门想摁死这个家族,应该不难。在这种情况下,罗丰邬自然是站在下风的——他能暴露的,不过是罗遗珠一人的黑历史,然而罗遗珠,却可以从一个家族的黑历史当中,挑出最精彩的几条出来散播,看她的表情,是真的想那么干。
罗丰邬的脸色更难看了:“小侄女,得饶人处且饶人。”
“伯父您说得太对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您现在走,我现在就能闭嘴。”罗遗珠淡淡笑着。
“……不可能。”罗丰邬无奈却又决然地道。
“那就没办法了。”罗遗珠随便地往人群中一指,“易先生!”
“我?”人群中的“易先生”用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头雾水。
“您女儿最近是不是常常不知去向?”罗遗珠大声发问,生怕所有人听不见似的。
“罗遗珠!”罗丰邬往前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