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惯性思维,让他原本只是一心想着如何将这可人收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却不曾想过以后的一节。卫冷侯一时没法回答龙珠子的话,突然便有些恼意,站起身来冷着脸拂袖而去。
聂清麟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这满池的鱼撑得游不动了,懒懒地在池底里甩着尾巴,突然有些羡慕这些傻鱼,天天吃吃喝喝真是人生至高境界,自己这倒是见天儿的想着明日该怎么活命,太傅还责怪她长不出肉来,这般费元神,如何长肉?
现在的她手里真是没有什么可以仰仗的好牌了,唯一勉强能算上的,便是太傅大人性子被挑起来时对自己的这点怜惜。她的身旁,从小便不乏位高权重的男人。
饮了权术野心的烈酒,美女便是锦上添花的调剂,如同放在小碟里沾了盐的梅子,开胃下酒很好,却不能饱腹。
而自己之于卫冷侯,左右不过是一枚梅子,品吮过滋味后,吐掉果核丢弃在地,再被轻轻一踩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所以,便要赶在还是新鲜滋味的时候,凭借这蝼蚁撼树之力争取些点微薄的福利。
太傅大人,赐给朕一处宅子吧!宅后最好再配上万亩良田,就算您老人家有一天兴致不再,朕也会努力地学习开垦犁耕,春种冬藏,做一个年年交纳粮税的好良民!
后来听阮公公的意思,太傅表示皇上孝期未满,哀恸未过,无心主持朝政。聂清麟立刻心领神会,便亲拟了一篇《思父吟》,领着一干老臣,在祭祖的时候,边哭边朗诵,并嘱托太傅再代为主持国事三年。
吴阁老跟在身后也是边哭边哀求皇上:“臣知皇上孝心,但是国怎可无正君啊!”
聂清麟心说:阁老好天真,朕要是不替父皇尽尽孝道,便要入那太傅的府里尽孝去了,也只能对不起吴大人了。
结果太傅沉着脸,怒斥吴景林在祖庙妄言,又是一顿罚奉闭门自罚,算一算便又是一年见不到阁老了。
皇帝归政之事便是这么不了了之了。
说到这耕种,耕田的灌水是必不可少的。可是京城周围的村落却是连年的缺水。不过今天缺水的窘境不再,因为工部来了位好侍郎!
工部近今年被太傅骂惨了,害得上下同僚们一进衙门口就面色颓唐,如丧考妣。负责运河事宜的官员们每日晨起时,都如同懒床不肯去学堂的小儿一般,要倒在妻妾的怀里哭上那么一阵,再爬出被窝去上朝见太傅。如今科考之后,来了一个新鲜的左侍郎,老臣们的心里顿时一松,愉快地将京郊的运河灌溉杂事统统扔甩给了葛清远。
这个小葛大人还真有家父之风,逆来顺受将这些个烫手的山芋统统接下。带着京城周围的河道吐便风风火火地走马上任了。
一个月后,便是“郊祭”大典了。
大魏皇室在京外的香妙山有处行宫,是皇帝夏季避暑之地,也是春天举行祭祀农神的郊祭之礼的地方,行宫外有一大片皇家的田地,里面种着各色五谷,春天时,皇帝带着妃嫔皇子们到地里走走过场,挥一挥锄头,耕种三日,算是皇家对“取财于地,取法于天”古礼的遵从。
因为之前官道遇袭的阴影,卫侯很不喜欢圣上离宫。
可是最近连年的天灾干旱,闹灾严重的关中,最近还有一帮子流民上山落了草寇,支着旗杆子闹着造反呢。如果圣上缺席郊祭大典,很容易让民怨沸腾。
正在地方负责剿匪的邱明砚在给太傅的密折上劝谏道:“请太傅务必稳定民心,郊祭不可废……”
卫冷侯当然也清楚这内里的分量,只是叫来了鲁豫达,吩咐他调配了黑旗军,沿途的安全问题一并都交给了能干的部下。
鲁豫达听得有些傻眼,没想到太傅居然用大魏最最骁勇的黑旗军去充当那小儿的护卫。
不过转过头来一想,连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