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是悲无法回去,还是喜有一人愿意陪自己白头偕老?悲喜在心底轮番撞击,我的眼中流转过太多的情绪,以至于我也不知何种才是自己此刻最想表达的。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每一下都似千钧重般。
“此生携手,定不负卿。”
可是我忘了,此生太漫长,何所谓负与不负,每个人的理解并不相同。就如同他最初送我的那株独步春。
当日的我并未想到独步春在现代的花语是:末路之美。爱到荼靡意蕴着灿烂与繁华落尽后落寞,独步春开于陌上郊野,可也是花季最后一抹芳菲,开到荼縻花事了。感情的起落,世事的变迁,难敌因果轮回,陌上芳菲尽,一语成谶。
☆、尽快娶我
转眼已在外游历月余,自那日见过紫陌老人之后,云铎便看出我的闷闷不乐,也不急着催我回京,我知道年关将近,刑部还有很多公务等他回去处理,便主动要求回去。
正在此时,传来消息说顺亲王生了急病,让我速速回京。我们立刻快马加鞭踏上了归程。
回京那日,漫天大雪,田野山川都被皑皑白雪覆盖,十丈城墙都已覆上斑驳的雪迹,天地之间风声呼啸。
顺亲王这病来得凶险,先是风寒发烧,后来咳嗽不止,动一动就喘个不停,只能天天躺在床上。他已经向皇帝请辞,离开朝堂,到京城南面的熙州休养,让我同去。
我虽然有些舍不得云铎,但还是同意前去照顾顺亲王,他说一得了空就去见我,这才让我有些开心。
临走之前,我进宫去找太后辞行,毕竟在这几个月来,她对我颇为关照,要不然我这个有前科的郡主怎么能那么风光地被人认同了。
几日前的那场积雪已被宫人扫走,深深庭院角落里依然有些许残留的白雪,裙裾迤逦过宽阔平整的青砖宫道,雪裘披身我并不觉冷。天寒风疾,宫人皆行色匆匆。
入得太后寝宫,太后老远便笑着招呼我坐下。
我同太后见过礼,太后便拉着我的手笑道:“素华是愈发标志了,这么打扮起来,哀家都有几分认不出了。”
我今日并未做特别打扮,太后说这话时眼中似有深意。我遂笑道:“太后如此夸奖,素华倒有几分惶恐了。”然后将茶盏递至太后手中。
太后接过茶轻抿一口:“这是产自山南的青雾茶,哀家素来最喜。听说,前不久,你去了山南,和谁同往?玩得可开心?”
我有些诧异,太后的消息还真是灵通,骗是骗不了,只得如实招出:“是和四哥一起去了山南,那里景色确实不错。太后去过吗?”
我努力将话题转开,太后却又绕回,她眯眼笑道:“哀家就喜欢你这诚实,铎儿这孩子自小稳重自持,他带你出去倒是一定能万事周全。”
太后今日所言似乎总是话里有话,此刻她言罢仍旧笑着斜眼扫向我。
“太后这是在怪素华未能给您带回新鲜的青雾茶,是素华太大意了。”
太后轻笑几声:“铎儿早给我带了,你不了解我喜好,不怪你。”太后笑罢,随即感叹道:“哎呀,铎儿这个孩子,自小没了母亲,在我跟前长大,孝顺谦逊,更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素华,你说呢?”
我一怔,太后的意思我此刻终于明白了几分,抿唇浅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话形容四哥再合适不过了。”
太后依旧不依不饶:“我问的是你的意思。”
“四哥,是个好哥哥。”我只得装傻道。
太后眯眼戳了一下我脑门:“刚夸了你诚实,现在就是套不出你一句实话。”
我呵呵傻笑,心里琢磨开去:太后这是试探我对云铎的感情还是要说媒?
同太后闲聊了些时候,又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