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了丹藥。
上了白玉京二層樓閣。
露台上,陸番倚欄,望著波瀾湖景在思索著什麼。
聽到了陸長空的腳步聲,才是回過神來。
「父親。」
陸番道。
陸長空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看著一襲白衣,風華絕代的兒子,有些恍惚。
陸番似乎知道陸長空要問什麼似的。
隨手一揮,靈壓棋盤擺好,黑白棋盒分立兩側。
「父親,你我對弈一局?」
陸番輕笑。
陸長空沒有拒絕,兩人執子,微風拂面,父子對局。
夕陽逐漸西斜,在北洛湖上拉出了狹長的餘暉。
許久之後。
「為父下不過你,不下了。」
陸長空棄子擺手,爾後,他臉上的神色認真了起來。
「番兒,若是有一天大周帝京淪陷了,換了新朝,北洛白玉京……該何去何從?」
陸番聽到這個問題,倒也沒有太詫異,挽袖收著棋盤上的棋子。
「父親不必太過執著於這個問題。」
「大周又如何?新朝又如何?」
「不來犯我白玉京便罷,若是來犯白玉京……」
「自然便是……滅了。」
陸番淡淡道。
陸長空一怔。
這便是修行勢力的底氣麼?
苦笑了一番後,陸長空便離開了湖心島。
露台上,陸番把玩著棋子,望著乘船離島的陸長空,舉起青銅酒杯輕酌一口。
額前髮鬢被風吹拂的飄搖不斷。
……
原赤城。
城牆之上,墨北客負手而立,他的身邊,澹臺玄和墨矩佇立。
他們已經在城頭上站了一天。
墨北客遲遲不動手,澹臺玄知道,墨北客在等消息。
原赤城前,攔阻的是江漓率領的大軍。
江漓是大周的軍魂,得兵家傳承,就像是定海神針一般,只要有他在,大周精兵,便會爆發出極強的能量。
哪怕澹臺玄的兵力遠勝對方,也不敢貿然進攻。
「巨子。」
澹臺玄看向了墨北客,微微蹙眉。
對於墨家,澹臺玄其實也不喜歡,墨家雖然不算世家,但是比起尋常世家更可怕。
澹臺玄便是出自世家,他很清楚與一個大世家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看來應該是失敗了。」
墨北客聲音有些沙啞道。
遠處,江漓率領的大周精兵中,有一騎絕塵而來,來到了原赤城城樓下。
很快,有一位哨兵捧著一個血腥味濃郁的盒子登上城樓。
「報!」
「敵方來使送來一木盒。」
「指定由墨家巨子開啟。」
哨兵單膝跪地,捧著木盒,道。
墨北客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不出神情,他負著手,徐徐走到了哨兵之前。
掀開了木盒蓋子。
墨北客神色如常,迅速將木盒蓋子重新蓋了回去。
澹臺玄目光一凝,木盒中是什麼?
江漓到底送來了什麼,讓墨北客這般神神秘秘?
墨矩和澹臺玄都很好奇。
墨矩從哨兵手中接過了木盒,掀開蓋子……
濃鬱血腥鋪面而來。
待看清盒中物,他的面色變得慘白,雙手顫抖。
木蓋子拿不穩跌落在地。
墨守歸那滿臉猙獰而不甘的頭顱從中滾落而出。
……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