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今日要进城给白玉珏庆祝生辰。周晓蓓穿来此地后,虽说周围人言语间‘璃城,璃城’的叫着,确切说他住地所在是城边村,在具体点是城东村。
第一次要进城,他在心中自是兴奋异常。可怜这孩子上辈子住在城里一世,到此间进城对他却成了稀罕事。
过生日吃馆子,在周晓蓓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在晔朝大众眼里不是,更遑论是女子二十岁成年礼,便是穷苦人家也要清早起床叩谢父母,再对东方捻土为香敬告天地,最后请女性年长者束发。有能力的人家不论嫡庶,最起码家中能请到的亲戚是要请全观礼的,晚上的家宴更是少不了。家中的地方怎么也不会比酒楼中的雅间局促,而酒楼大厅人员繁杂恐惹不便。
于是,周晓蓓怀着再正常不过的平常心去赴一场不正常的生辰宴。
玉梳没有跟来,他们一行只带了车妇和风铃,他们俩坐在车厢外。白玉满陪着周晓蓓和白无忧坐马车。风偶吹起一侧窗帘可见到神骏白马一匹有白衣人骑乘,那是白玉珏。她看得出很喜欢白色,所穿着的衣服除样式点缀图案不同,大片大片的底色皆为净白。平日里要下人拿些东西,嘴上不开口挑剔要求,但下人若多备几样由她选择,她定是要那色浅的。今日的马说不得是下人知她习性特意挑给她的,看着她也是相当喜欢的。
想是白玉满提前遣人去交代过。知是白家人店小二不多问径直引上二楼僻静的雅间。那雅间开有一窗,周晓蓓推开望下去,不朝街面朝着的是后院厨房,只因一高一低隔着天井做事的人也不喧哗,故关上窗子轻易听不见厨房内的动静。一般人见窗外如此早关上窗户免坏了雅兴,周晓蓓则不然,抱着白无忧朝底下看,不时指指点点对孩子说说那人在干什么。
在现代饭店厨房不是挂着‘厨房重地,闲人免入’的牌子,就是干脆装上玻璃幕任人参观。彼时周晓蓓经过都会好奇看两眼,此时的女尊古代版厨房重地俯瞰全景,他自然是要好好研究一番。
别庄路远,三叔爹要到尚有一段时间。白玉满由着他与无忧笑闹,只让小二请对面茶楼来泡壶岳山茶。不一会儿功夫敲门声起,答应声,小二推门带进雅间却是一名少年。
少年手捧一盖着棕巾的物什,手臂上吊着一青花加盖瓷罐,看起来颇为辛苦。进门先放手上物什于桌上,才对雅间中人行礼。
白玉满问他来得为何不是对面茶楼的老师傅胡婆婆,少年未答先笑,双目灵动无一点动静坐敬茶人的娴静,口中声音若清泉落潭令听者神智一清,“奶奶天天兜转茶楼那三分地。来者是客,凡进楼的客官定是有雅兴,人却是雅俗都有。客官有份真性情,奶奶呆得久沾惹上本是好事。可奶奶是雅间俗人,靠几手茶艺讨生活。真性好却损了沏茶的心,奶奶现下上西极寺找大师论禅养心,楼里的茶暂时便由我来沏。”
少年一席话下来,周晓蓓也被他的声音吸引,转了看厨房新鲜的兴趣回身看他。
白玉珏饶有兴致对他发问:“那你看我是雅人,还是俗人?”
少年仔细打量靠在椅子上的白玉珏,本灵动的眼有一瞬间定住,眼瞳转了个弧度尽可能自然的移开视线。半敛眼帘少年依然是那副喜乐的模样,脸颊上比之刚到时尽染桃花,语中带笑,道:“娘子观之,为仙人降世,徒惹世人凡心。白衣潇潇,存于世间又如立于世外。想是天地垂怜,特加关爱,才能有娘子这般人物。娘子坐立在我等俗人眼中都如庙观大堂上塑立的菩萨神仙,仙姿绰约焉能不雅。”
白玉珏闻少年言,粉唇上弯一双明眸微眯,隐透媚色。
少年掩嘴接着道:“还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