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这个时候不适合,她怕是也要向花渡请教请教。
没敢站得太近打扰他们,她往旁边退了退,华鸢身为这屋子里唯一的闲人,很不客气的往她身边一站,不等她站远就开了口,“若说字写得好……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那个朋友吗?”
他说过的朋友实在是太多了,引商随口问道,“哪个?”
“很有才华,可惜二十出头就吊死了的那个,姓谢的朋友。”他一口气说完。
引商用了好一会儿工夫来理解这句话,原来上一次他说的那个才子就是谢必安啊!真不知道谢必安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竟要天天被他挂在嘴边,翻来覆去换着花样的提起。
“你不喜欢你这个朋友吗?”她睇了他一眼,觉得纳闷,明明之前看他们相处得还不错啊。
一听这个,华鸢就忍不住笑了,他倚在门边望向外面的风雪,漫不经心的说着,“我最喜欢小谢了。”
与往常不同,这一次他的声音放得极轻,正好被差使去道观的天灵跑了回来,忙着听天灵哭诉自己遭遇的引商并没有听到他的下一句话。
“喜欢到……恨不得毁了他。”
☆、第58章
天灵还从未觉得这样委屈过。他明明是替自己九哥回道观的,谁知还没等走进道观大门呢,就见李瑾和卫瑕在屋子里吵了起来。
说是吵也不对,毕竟怎么看都像是李瑾单方面的对卫瑕发火。而卫瑕的身子本来就弱,再加上心中有愧,被李瑾用力一扯衣领,就几乎要倒了下去。
天灵也有些固执,虽然他总觉得这两人都算是道观的外人,竟然在道观吵架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但是不论怎样看,还是在这里住了两个月的卫瑕更像是自己人。于是,在发现李瑾几乎要对卫瑕动手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冲上去拦在了两人之间,结果可想而知,他哪挡得住已经动怒的李瑾,一不小心就挨了一手肘,撞得鼻子都快歪了。
虽说这事只能说是李瑾一时失手,可是思来想去,天灵还是执着的觉得对方是个坏人。不仅来道观对卫瑕发脾气,还打人!
引商一面帮他揉着鼻子,一面也偷偷跟着他埋怨了几声李瑾,可是归根结底,卫氏兄弟和李将军之间的事情是他们卫家的家事,哪轮得到他们这些外人多嘴。
邸舍直到傍晚时分才彻底安静下来。
书生们硬拉着花渡说了一下午的书画才罢休,可是正如引商所想的那样,虽说已经抹去了过往的记忆,花渡对古时的诗词歌赋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凭本能就能念背出口,但唯独对东晋之后的学问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茫然。到了入夜的时候,若不是因为邸舍要熄灯,他怕是还要捧着季初借给他的书继续看下去,那算是一本史书,记载了魏晋至今的历史,也记载了当年那些门阀士族的兴衰。
在引商悄悄站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里的古书,毕竟寻常的凡人可不能像他这般,在没有光亮的地方还盯着纸上的蝇头细书看得起劲。
不过这也足以让引商相信,眼前这人生前定是东晋时人没错了。
“这上面说不定还有你的名字呢!”她朝着他晃了晃那本史书。这句话可不是说笑,这一天过去,她是当真觉得自己这位相好有留名史书的才华。
可是花渡却在愣了须臾之后,认真的摇了摇头。
“不会的……怎么会呢。”说话时,他的指尖不自主的攀上了脸颊上的那道青痕。
也多亏现在天气寒冷,邸舍里又没有太好的炭火,他将整张脸都恨不得捂了起来,也没人觉得多么奇怪。一天过去,还是直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他才敢稍稍露出了那道折磨了他几百年之久的伤痕。
“上面所写的那些人,大多出身高门大户。他们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