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情看得明白,却决不隐忍。
不过话又说回来,和青楼女子纠缠不清这种事,周朝宗这种洁身自好的男人,做不出来。
所以刚一开始,姜啸之甚至不习惯养母的嘘寒问暖,他的生母很少这么罗嗦,姜啸之对生母的记忆,更多的是默默依偎在她身边,或者由她亲自给自己梳头发,那时候母亲总是又温柔又慈爱,彼此却什么话都不用说。
但是后来,姜啸之也就慢慢习惯了养母的脾性,进而觉得温暖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八章
次日上午,姜啸之接到了一封密函。
等送密函的人悄悄离去,姜啸之拆开密函,拿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张陈旧的军事舆图。
这图是许久之前的了,早已经发黄,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舆图描绘的是定州东北的地形。有人在旁边用毛笔标注了寥寥几字,用以说明驻防要略。
那字体,刚健瘦长,力透纸背,一如那人的性格。
姜啸之默默注视着舆图上的字迹,他的心,一时间不受控制的剧烈翻滚起来。
舆图,是他的一个秘密的手下送来的,没有人知道,姜啸之手底下,有这么几个人专门在做这件事:他们在为姜啸之搜集特定的一批东西。
做这件事的人,都是姜啸之最最信得过的下属,是可以把命交给他们的。这些人,一律沉默寡言,知道进退,不该问的事情决不去问,不该说的事,就算抽筋扒皮,你也逼不出他们一个字。
姜啸之很清楚,他不该做这样的事,他不该去收集这些旧东西,这么做,对他毫无益处也毫无价值,甚至只会给他带来祸患。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只是不想生命最初的那八年真的变成了空白,他留恋的不是那八年里的锦衣玉食,而是那阖家团圆的融融温情。如果真的一笔勾销了,那只会让他焦虑不安,没着没落。
在姜啸之看来,他所做的这些危险的事情,只是一点点把这空白填补起来,没可能完全填满、变回一幅完好无损的画卷,但哪怕只是一些零落的痕迹,也可以让他借此凭吊,聊以自慰。
又仔细看了看那份舆图,姜啸之将它小心翼翼收藏起来,他把它放在一个玉匣里,那里面还放着另外两样东西:一封词句平凡的家信,一把随身携带多年的金色短刀。
它们和那份舆图一样,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那天上午,姜啸之出了门,是去见还未离京师的梁王。
梁王年龄和姜啸之差不多,平日看上去,是个温雅儒生的样子。他和蔡是姨表兄弟,不过走得不近。蔡那人很怪,少有人和他走得近。
之前平定西南,梁王和姜啸之曾一度并肩作战,因此结下了友谊。姜啸之是那种,几乎任何方面都能和人谈上一些的类型,如果对方是个粗鲁汉子,那他也可以和对方一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如果对方是个儒雅斯文的人物,那他同样能和人谈谈花鸟风月、诗词歌赋。
就连蔡这种拿曲子考验客人、性子清高得可恨的家伙,都把姜啸之视同好友,姜啸之与外界的交往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在梁王那儿,姜啸之碰巧遇上了从宫里回来的梁王妃。
“姜大人,好久不见了。”梁王妃冲着他微微一笑,却不急于回避。
梁王妃原是银赫国主的幼妹,后来嫁给了梁王,银赫人与狄人相似,对女性不像旧齐那样规矩大,所以也可以出来见见男性客人,甚至可以同坐一桌吃酒。
银赫在大延的西部,与蓟凉的鹄邪人毗邻,但是银赫人与好战野蛮的鹄邪人不同。
银赫物产丰富,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