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她,他怀孕的妻子,求他放她和情人私奔……多么好笑!
“你要走?”宗恪揪着她的头发,提起她的脸,盯着那双眼睛,“要和他走?带着我的孩子?!”
萦玉的牙齿咯咯相碰,恐惧让她说不出话,她的脸扭曲了,因为她发觉自己说错了,她碰了那个最不能碰的机关。
“既然你们想在一起,那么,呆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宗恪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也好,那就让他也留在这宫里吧。”
那微笑,简直和魔鬼无异。
话说完,宗恪清清楚楚地看见,死一样的尖刺,瞬间穿透了这对背德的男女或许从秦子涧的观念来看,背德的是自己才对吧。
自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是宗恪却丝毫没有忏悔的念头。
他早就明白,自己从华胤那座宫殿里踏出的每一步,都铺满了鲜血。宗恪想,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不可饶恕的,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等待着他的就只有恍如灰烬的残生。
第十六章
接下来一段时间,宗恪明显收敛了,他不再带女人回来,也不再夜不归宿,天一黑就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读书,甚至有的时候,还去厨房炒两个菜。
他连饮酒的量都有所减少。
这家伙,改邪归正了?阮沅想,还是因为这次吃了大亏,胆子变小了,再不敢出去胡闹了?
而且宗恪对她的态度也明显发生了改变,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拒之于千里之外了,阮沅琢磨着,可能是因为这次自己帮了他。
虽然搬过来才两个多月,但阮沅却已经在心里把这儿当做自己的第二家园。她甚至把自己养的几盆花也搬过来了,原本空旷的阳台,现在已经被植物们给占满了。就如之前阮沅承诺的那样,花草现在全都由她负责。天气渐渐冷了,很多向阳花木开始枯萎,只有少数不惧严寒的还在努力挣扎。
但是过不了多久,宗恪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开始挑剔阮沅“缺乏常识”,根本不知道怎么伺候植物。一见到花叶上生了虫子,那家伙就大呼小叫,逼着阮沅爬到铁架子上,装啄木鸟给花捉虫,又说她移栽花木的时候手脚太笨,把土压得那么结实,花根都闷死了。
“你到底养死了多少盆花啊?”宗恪轻蔑地看她,“居然还自称会种植,花见了你,真是活见了鬼。”
“光说不练。”阮沅气坏了,把花盆往他跟前一推,“那你来呀!”
“我来就我来。花到了你手里,就是命中一劫。”
阮沅看着宗恪弯腰小心拢花盆里的土,那盆鲜红的火鹤,几片小手掌一样的绿叶颤颤的,几乎擦着他的脸颊。她的心,忽然也像那绿叶,颤巍巍的。
“还有啊,白痴,你把火鹤放在窗外头,明天它就得冻死了。”宗恪将花盆抱进来,关上窗户,“把它放到浴室去,这种花喜欢潮热环境。”
听起来,宗恪明显懂得比她多,阮沅想反驳也没借口,她只得气鼓鼓地抱着花去了浴室。
“还有哦,那盆风信子不要急急忙忙埋到土里去,等它在水盆里长出根须来再移栽。”
“什么呀,光泡在水里,它会烂掉的。”阮沅不满地说。
“它本来就是喜水的植物。上次你太急了,害死了一盆,我都还没找你问罪呢!”
这下,阮沅不响了,她发觉她真说不过宗恪。
收拾完花木,俩人回到客厅,那天是礼拜六,宗恪难得没出门。
“不出去玩啦?”阮沅问。
上次宗恪受伤的事情,俩人都没再提,阮沅没有追根问底,她知道那样宗恪一定会不高兴的。
“最近在家修身养性。”宗恪一本正经地说。
阮沅忍笑,故意道:“其实是被人杀怕了,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