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重彩的衣着,现在全部都不穿了。
又改回穿着素净的颜色。
一切已成习惯,她故意违背自己所受的教养,到终了,仍是逃不开已经深入骨髓的东西,挖都挖不掉。
她穿着月白宽氅,腰间松松整着缎带,头上什么钗环也没戴,连口脂也不用,随意地靠在床上。
她漫不经心,耳朵中好像没听到别人谈话,目光空洞地绕着大殿转了一圈,落在凤药脸上。
她看看皇上又看看凤药,凤药心中明白,她惦记徐乾的安危。
曹家绝了一门的事,传得满城皆知,也传入她的耳中。
凤药不忍与她对视,既然切割,还是切割干净的好,再说,听皇上提过一嘴,冬天徐乾要回京。
因要准备与皇上共进晚膳,曹贵妃说了几句话,喜滋滋先告辞了。
凤药见皇上正与容妃低语,她抽身出了门,追上曹贵妃。
她早就想好,想知道谁在传自己的事,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问曹元心。
对方一定会拒绝自己。
秦凤药从来不会让别人白白付出,哪怕只是要一个答案。
她已准备好对方想要的东西与之交换。
想来,曹元心拒绝不了。
“娘娘请留步。”她小跑着上前。
贵妃停下,不耐烦转过头,“怎么?上次罚你跪了一会儿,皇上冷落我好几天,你还不满意?知道这皇城中你最得宠行了吧?”
这话说得实在过分,好像做实她与皇上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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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心说罢就向前走,凤药在后头不紧不慢跟着。
嘴里没闲下,“贵妃娘娘,臣女的确有从军经历,不过这事是保密的,娘娘从何得知?”
“哼,你想知道?本宫偏不告诉你。你说说究竟与皇上有没有苟且之事?”
“并没有。”凤药否认。
“本宫真不敢信,这么说皇上还真是君子,整日与一个女子为伴却没动过心?”
“军中全是男子,只你一个女子,事事不便,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娘娘有一点说得对,皇上对臣女极其信任!大周没出过女侍书,唯凤药一人。可是臣女问心无愧,因为我受过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不管奖励还是交换,我都值得皇上的信赖,男子通过立功,可立庙堂之上,女子为何只能通过入后宫争宠而立于高位?”
“贵妃娘娘,争风并不是稳坐高位的方法,若是揣摩圣意,做的事都做到皇上心里去,他能不看重你吗?”
“娘娘青春正盛,自然被爱,可若不用脑子,总有色衰而爱弛的那天吧。”
曹元心停下脚,看着凤药,“本宫要你来提点?”
“不敢,只是凤药在宫中呆了这么久,又陪伴过先帝,看得多些罢了。”凤药低头答道。
“曹家自没了四爷,受了重创,国公家这些日子风头压过曹家太多,坊间传闻,想来娘娘也听到了些。”凤药一句话戳中贵妃的心。
她长长的枊叶眉皱成一个疙瘩。
“臣女愿助力娘娘给国公府一个教训。若成了,请娘娘告知是哪个长舌妇在传臣女之事。”
贵妃看着凤药不似说笑,十分郑重,略思索答应下来。
凤药上前一步,对她讲了几句话,贵妃撇嘴一笑,“若成了,本宫自当好好感谢你。”
凤药回未央宫时,恰皇上从宫中出来。
“容娘娘精神不好啊。”凤药提醒皇上。
“宫女说她害喜害得厉害,闻什么都觉着恶心。明日叫黄太医为她诊一诊。”皇上抬脚走出未央宫。
…………
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