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的,我偏偏在这时候想起了我和江图南的初吻。
说起来,我还真有几分自作孽不可活。
过去,江图南的软肋是酒量,而我的软肋是考试。高一时候,自作聪明的我曾经想过,把这两者完美的结合起来,取江图南之短,补我之短。具体做法就是把江图南灌醉,教唆一番,要他以好学生的身份去阎王刘的办公室要一份差生补考的考卷。
于是,我一大早去江太太的书房偷了半瓶龙舌兰,往江图南桌子上一咚,然后又噼里啪啦洗出来一副扑克。
“我们玩炸金花,输了的人可以要求赢了的人做一件事,赢了的人呢,可以喝酒。这酒可贵了,当然要赢了的才能喝。”我理所当然地说出我一点都不公平的原则。
章三三:所谓人质
江图南估计是尚未睡醒,加上被我故意加快的语速绕的不知所云,竟然答应了我的“规则”。一轮下来,我故意输给他。正在江图南为自己的获胜得意不已的时候,我倒了多半杯的龙舌兰撂在了他的面前。
半哄半灌的,江图南还真的是把那杯酒给喝了下去,白雪的脸庞红成了猪肝。
我一边把书包背在他肩膀上,一边教唆着他一会怎么去给阎王刘要卷子。喝的烂醉却又装着不醉的江图南目光呆滞地答应着我,就在我快要把他拉出去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在背后叫我:“何月西。”
我回头:“怎么了?”
江图南半晌没说话,呆滞的目光却突然噙着一片月光。
他环抱着我的背脊,把我拥在怀里,低下头来,嘴唇触碰上我的嘴唇,动作无比小心,就像是小时候,他为我轻轻舔去进到眼睛里的灰尘。
“何月西,我喜欢你,一直都是。”
龙舌兰迷惑的味道充斥,江图南打着舌头的声音在我的耳畔不清不楚地说。
我的心脏一瞬间加速,跳到快要把整排的肋骨戳穿。
他又吻下来。
坑爹的是,为了灌酒方便,我支走了房间里所有的佣人。碍于身高和体力的双重劣势,在他吻够了之前,我只好叫天天不应了。
后来我几次三番地拿这件事给江图南秋后算账,说他吃我豆腐,要他把作业给我抄。
江图南把作业本递给我,不紧不慢跟我理论:“何月西,俗话说的好,你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瞪他一眼就跑,其实我心里想问他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你那天说的话,是不是真心的?但又觉得,没必要问。
有那个婚约绑着,我们注定会在一起。什么时候喜欢上对方,什么时候相爱,是一个没什么紧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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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看现在的江图南,便更加觉得陌生的很。
我站起来,突然有一些无助。我体会到了太多的残酷,我曾经把他当做最亲密的人,可现在,我们在反目成仇。
我现实起来,这个人不再是从前那个少年,我不能向一个陌生人苛求饶恕。
于是学着他的样子抱了胳膊,态度柔软一些问他:“江图南,我问你,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答应不起诉月铭。”我又补上一句:“钓鱼除外,我没耐心。”
江图南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门。
我干瞪眼,只好跟在他后面走进去。只要他能答应放过月铭,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踏进凶宅什么的,根本不是事儿。
走进客厅的瞬间,回忆扑面而来。
同样是江家庄园,上次住的地方改造的面目全非,这处别院却是保持原样。是因为凶宅的缘故吗?
江图南坐在沙发上,把一个东西远远地抛过来,我接到手上,发现竟然是一串钥匙,钥匙链上挂着一直毛绒绒的ted熊,看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