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了脸。
一口一个我女儿的,这哪里是来套交情,讲血缘的,明摆着就是来放话威胁的,可惜,干巴巴的血脉什么的对弥蒙来说,早八百年就不需要了。
“蒙蒙,没听你有什么二叔啊?”
宴兮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儿,一脸的纯真善良不可欺。
“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弥蒙抹抹笑出来的眼泪。
“不要欺人太甚!”
中年大叔嗓子里压着一直咆哮的雄狮,目露精光,张口便能噬人一般。
你跑到人家家里大吼大叫,还不换鞋进来,你还说人家欺人太甚。
“老人家肝火就是旺。”
弥蒙解开围裙往沙发背儿上一搭,秀眉一挑,连鄙视人都鄙视的风情万种的。
“来人,把她给我请回去。”一抬手,就有十来个黑西服逼了上来,程二当家笑得咬牙切齿,“我要替我哥教育教育你。”
廉价皮鞋踩在地毯上,弄得脏兮兮的,宴兮撇撇嘴。
黑西服的手压上了弥蒙的肩,兔起鹘落间她就被围了,宴兮站在外围,死死的盯着弥蒙的背影。
弥蒙扬起手,略略轻佻的打了个响指。
宴兮动了,她没有管弥蒙,而是纵身冲向程二当家,并且成功的把蝴蝶刀压在他皱皮的脖颈上。
但围着弥蒙的黑西服却没有退却。
“姑娘还是太年轻了。”
程二当家抬抬手,藏在手臂下面的枪正顶在宴兮胸前。
说的也是,宴兮的那些小招数都是从什么训练班儿之类的地方学来的,别说她自己身体条件如何如何,教她的师傅都半斤八两,跟从黑道打拼血河翻滚过来的程二当家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虽然他年纪长了,但还没有老,那股子贱么兮兮的样儿实在让人讨厌,但他也的确有资格这么做。
站在长身镜面前转了转,还是不满意领带的颜色,后面儿的侍者赶紧上前解开那条元蓝色的,把烫金色的领带给他系好。
目测还不错,唐彦点点头,从裤子里摸出手机给宴兮打电话,没人接,屏幕上一连串儿的拨出没有一个接的,他皱了皱眉。
自从上次和宴兮吵过了以后他就没有派人跟着她了,一是因为不喜欢,二是上次明楷南在明家伤了不少人,唐家与明家也没有什么利益往来,一直派人手守着个既不是金子做的又不银子铸的女孩儿,明摆着就说他们俩有一腿嘛,这怎么行。。。
因为这个,他也就失去了随时随地得知她消息的来源,只能依靠手机。
如今这样,反而觉得糟糕,还不如随他们去说,也不愿意被她消失不见的消息吊着心弦。
她应该是在家的,在家有明净峒明裎北还有弥蒙,要是明楷南敢对她怎么样,裎北就敢扑上去嗷嗷叫。
没时间管这些了,先把程家这个该死的宴会搞定再说吧。
程家邀请唐彦的是一封黑底烫金字的请柬,这样的请柬不一般,跟李莫愁的血手印差不多,不接受邀请就等着断合作交恶吧,真是赤裸裸的威胁。
唐彦把丝巾扎进上衣口袋,把小巧的蝴蝶刀插进军靴里,拍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在侍者的目视下走进电梯。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天幕阴沉沉的,交错的天线把高楼大厦封闭的天空切割开来。
被黑西服塞进车子里的时候,宴兮几乎要飙脏话了。
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啊,手劲儿轻点儿能死啊,不知道脑袋磕在车窗上很疼吗?
她甩了甩白眼儿,心里很烦躁。
随身携带的蝴蝶刀被收走了,弥蒙也不在身边,她跟着程二当家坐在前面的车子里。
门铃响得太吵,礼岳翻翻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