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精神死。式由于两仪式已死的这个事实陷入持续睡眠,但因为死掉的是织所以她还活着。所以——昏睡了两年,生命活动却没有成长。
这就是明明死了,却还活着的缘故。但是,复活的她与以前的式在细部上有差别。并不是记忆丧失这种程度,必要时还可以利用原先的记忆这种样子。不能说是陌生人或别人,但是现在的她与至今为止的式是不同的。可以看作是名为式和织的人格混合而成的第三种人格吧。”
……但是,事实上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在式身为两仪的前提下,既没有与作为半身的织相融合,也不可能独自填补织留下的空洞。
没有把这个事实说出口,橙子继续说道。
“但是,纵然假设她作为陌生人复活了,她也是两仪式。无论再怎样没有拥有自身的实感——那个孩子还是两仪式。虽然现在仍然还抓不住活着的实感,但是总有一天她会认识到自己就是式。蔷薇就是作为蔷薇而存在。只是改变培育的土和水是不会开出别的花来的。”
所以别为那种事情烦恼,她喃喃地补充着。
“最后,只有用什么把空虚的洞再填补上吧。她没有记忆,只能重新积累现在来做成一个新的自己。那是谁也无法帮忙来建造的伽蓝。别人根本无从插手。总而言之,你只要像以前那样对待她就可以了。听说那孩子就快退院了。”
将吸尽的香烟扔到窗外,橙子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骨节豪快地响着。
“真是的,还不是因为做了不习惯的事。香烟都变味了那也没办法。”
没对着谁,她长长地叹着气说道。
??伽蓝之洞。4
如往常般结束了早上的诊察后,我听说今天是二十日。即是说从我醒来已经过了七天了。
身体顺利回复的我明天就可以退院了。并且听说双眼的绷带明天早上就可以解下来了。
七天……一周来。
其间我得到的东西屈指可数。
失去的东西却过多,连失去什么都暧昧起来。
父母也好秋隆也好,大概都像以往一般没有变化。但对我来说他们就是毫无关系的人。
因为就连名为两仪式的我都变了,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也是无可奈何的。
把手放在覆住双眼的绷带上。
失去的东西换来的,是这个。
两年来——以活着的状态接触“死”的我,拥有了能够看到那种无形的概念的体质。
从昏睡中醒来初次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吃了一惊的护士……而是她颈部上的线。
人也好,墙也好,空气也好——无不在其上看到不吉且静谧的线。线总在流动,没有一定。
然而确实是处在那个个体的某处,似乎马上就会从那里渗出“死”来一般的强迫观念。
甚至产生了那个和我说话的护士从颈部的线开始崩坏这样的幻视。
当我理解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用自己的手把这双眼毁掉了。
两年来不曾动过的两腕稍一用力便传来激痛,尽管如此我仍然要做。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的腕力仍然很弱,在未及彻底毁坏双眼前便被医生制止了。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因一时混乱而产生的突发性冲动,所以也几乎没有询问我自残的理由。
“很快——眼睛就会好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还是免了吧。那种世界我再也不想看的二次。
什么也没有的世界。在那里“存在”的时候,是非常平稳而又满足的。
——真是难以置信。醒过来后回想起来,竟是再也没有比那里更令人讨厌的地方了。那种黑暗,纵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