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大不过一个理字。洒家从未招惹过你。当年你将我赶出中原,也就罢了,如今我才回中原,你就追了洒家几千里,这算什么道理?”
只听“嗡”的一声,九如将铜钟重重搁下,乌木棒就地一戳,冷笑道:“贺臭蛇,你还有脸说个‘理’字?你甫人中原,便残杀三百多人,奸淫六十余人。无恶不作,百死有余。”
贺陀罗哼了一声,不耐道:“那些百姓,生来便是给洒家练功用的,杀几个打什么紧。至于那些女子,能得洒家垂青,那是她们的福气,既得无边快活,又能保住性命,可谓一举两得。”
九如目光如炬,在他身上转了两转,呸了一声道:“放你奶奶的臭蛇屁。”
他一棒挥出,贺陀罗扭身让过来棒,寒声道:“既然如此,今日有你无我。”忽从肩头撤下一支奇形兵刃,手柄居中,四方各有尺许刀锋,弯似残月,冷若碧水,形同一个大大的“峨”字。
九如识得这兵刃名叫“般若锋”,锋利绝伦,招式诡奇,不由笑道:“掏家伙么?”他棒法转疾,左手一抬,大喝声:“去。”那口大钟“呼”的一下,向贺陀罗头顶压到。
贺陀罗“般若锋”一闪,将那口铜钟劈成两半。九如长笑一声,棒如快鸟穿林,透过两月铜钟,点向贺陀罗心口。贺陀罗身若无骨,扭曲避过,手中般若锋滴溜溜乱转,便如擎着一轮明月,向九如翻滚杀来。
公羊羽平生自负,既见九如出手,不肯再弹琴扰乱。
他转眼凝视萧千绝,嘿声道:“贺臭蛇有老和尚作陪,咱们也该了断了断了。”萧千绝歇住芦管,冷冷道:“正合我意。”“意”字犹未落地,公羊羽大袖飘飘,软剑已到他面门。
萧干绝身形略晃,双掌忽刀忽剑,忽枪忽戟,一瞬间变了七八种兵器招式,挡住公羊羽狂风般一轮剑势。公羊羽杀到得意处,纵声长啸,剑若风吹落花,月照流水,出乎性情,任乎自然。
萧千绝眼见徒手难以抵敌,便自袖间取出芦管。他的“天物刃”本为内劲,要旨在于“天下万物皆为我刃”。运之于拳掌,血肉成刀,无坚不摧;运之于纸页草茎,便如钢刀铁棍。此时他将芦管拈在指间,刷刷凌空刺出,虽只五寸长一段细管,气势之上,却不下天下间任何兵刃。
天下四大高手如此捉对厮杀,世上武人终此一生,也难以得见其一。梁萧却觉眼花缭乱,不知从何看起:瞧九如、贺陀罗一对,则错过公羊羽、萧千绝;专注后者,却又错过前者。
那四人斗到酣处,贺陀罗闪避之际,忽见公羊羽背对自己,心生毒念,抽冷避开九如,一挥般若锋,偷袭公羊羽。
公羊羽反剑挡住。萧千绝不愿与贺陀罗联手,略一迟疑,便听九如朗笑道:“萧老怪,三十年不见,和尚还当你死了呢!”说话声中,挥棒打来。
萧千绝举芦管挑开来棒,还了一掌,冷声道:“你老和尚活到今天,才叫稀奇。”九如嘿嘿直笑,手中棒横劈竖打,左挑右刺,与萧千绝以攻对攻,各不相让。
斗不多时,萧千绝一转身,又对上贺陀罗,九如则与公羊羽交起手来。这四人当年均曾会过,多年不见,都想瞧瞧对方进境如何,是以频换对手,互探底细。
梁萧看得人神,不由忖道:“这四人到底谁更厉害些?’‘他念头方起,忽听九如笑道:“老穷酸,你和萧老怪、贺臭蛇不同。和尚本不想教训你的,怪只怪你绰号不对,犯了和尚的忌讳。”
公羊羽皱眉道:“什么绰号?”九如笑道:“有人叫你天下第一剑,剑字倒也罢了,但天下第一这四字,大大犯了和尚的忌讳。”
公羊羽呸道:“胡吹大气,难道你是天下第一?”九如跷起左手拇指,嘻嘻笑道:“老穷酸果然是读书人,见识不凡。和尚不但天下第一,天上也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