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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盛宠,史无前例。
常湘殿的红绸才刚挂上,常湘王便一刀给砍了,正欲发难,只是这两日元妃娘娘下了令,常湘王不得踏出常湘殿一步。
“让开!”
殿外叫宫人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别想钻出。
燕湘荀冷着脸,惜字如金:“别让本王说第三遍。”沉声,大喝,“让开。”
掌事小喜子公公不敢抬头,跪在门槛:“殿下恕罪。”
燕湘荀一眼森然,尽是杀气:“再不让开,本王便摘了你的脑袋。”
虽说平素这小霸王性子跋扈专横,常湘殿里皮开肉绽血流成河的事也常有,可是,常湘王总归不是滥杀之人。
只是,这次,为了那横梁上贺荣妃大喜的红绸动了真格。
瞧瞧眼下剑拔弩张,小喜子公公又想想元妃娘娘耳提面命,咬咬牙,眼一闭心一横:“元妃娘娘说了,就是踩着奴才的尸体也不能让殿下出去。”
“铿!”
一声刺响,架在梁木上的剑便已出鞘,森白的剑光直指门口,燕湘荀持剑,那般精致俊秀的脸,满覆阴鸷。
顿时,殿外跪了一地。“殿下饶命。”
燕湘荀充耳不闻,铁青着俊脸,抬起了剑:“本王现在便要你们这群犯上奴才的脑袋。”
剑光一闪,正欲落下——
“放下。”
缓缓两个字,不疾不徐,轻柔的嗓音,只是语调不由分说。
这大燕,除了当今圣上,便只有元妃的话,常湘王能听进个七八分。
燕湘荀缓缓放下剑,众人呼了一口气,殿门口,元妃由着几个宫人伴着走来。
“母妃,你若不能一直拦着就让儿臣出去。”
这样让他莽莽撞撞出去,还不捅破大燕的天。元妃挥退宫人,柔声道:“你父皇不会见你。”微微停顿了片刻,元妃伸手接过燕湘荀手里的剑,“即便见了又如何,这一旨诏书已令天下,她便是你父皇的妃子,这是不争也不容改变的事实。”
眸子轻颤,没有半分往日的张扬恣意,燕湘荀俊颜落了沉霜:“为何,父皇明明已经动了杀心,为何我晚了一步?”
第一次为了一个人那样牵肠挂肚,总是不甘心的。元妃拂着他紧握的指尖,无奈至极:“因为即便你父皇,也奈何不了她。”
燕湘荀一抬眼,惊乱,
元妃沉吟,久久才道:“封妃圣旨是闻柒下的。”
前夜,她踏进衍庆宫,叫一地血乱了方寸。
“皇上!皇上!”
“快传御医。”
竟是半天,无人应答,衍庆宫一片死寂,地上炎帝一动不动,嘴角在漫血。
元妃极是慌乱,手足无措:“来人,来人啊!”
空荡荡的大殿,回声荡荡,还未落下便有女孩儿的声音传来,清脆好听,像在安抚:“别怕,他还死不了。”
元妃俯身,探着炎帝鼻息,虽然微弱,却绵延,这才转身,被突然而至的宫灯刺了眼。
“莫喊了,这里除了一死的,一半生不死的。”她提着灯走近,“只有我。”
近了,照亮了一张娟秀精致的小脸,唇边嗪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几分灵气几分邪气。
元妃一怔,唇齿轻颤:“闻、闻柒。”
这本该在去藤林三县的人,本该命悬一线的人,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走出了夜里,一地血腥,她丝毫没沾染,四下无人死寂着,只有闻柒的轻笑。
“啪嗒。”
元妃怀里的卷书掉地,明黄的锦帛摊开了。
闻柒打着灯走过去,半蹲下,将烛火放在地上,拾起来放在手里端详,看了一番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