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啊。
男子唤梦里,这名,花果山一众大老爷们曾几度鄙视过,一大老爷们,取了个这么娘气的名,更为鄙视的还有,一大老爷们居然比娘儿们还长得标志。
梦里军师一袭白衣,温润如玉:“大夫说你下个月便要生了,不能大动。”话语间,很是温柔,甚是无害,眸光一转,不怒而威,“你们怎么还拾掇着她去闹,出了事怎么办?”
闻柒不支声,笑着,一众山贼们缩脖子。熊大连连点头,那叫一个狗腿:“军师大人说得是,小的们考虑不周,考虑不周。”回头对着闻柒挤眉弄眼,“大圣,小的们这就去打狗,大圣好好歇着,等着小的们凯旋归来。”拱了拱手,吆喝着一众人就打狗去了。
梦里无奈,拂了拂闻柒的肩:“坐下。”
闻柒乖乖坐下,笑得璀璨:“嘿嘿,这不是没到下个月吗?”
梦里无力地摇头,拢了拢白绒锦被:“你大着个肚子便安生些,看上什么了,我去抢就是了,当心伤了孩子。”
九个月大的肚子,她倒不怕,成日打家劫舍,却是让他胆战心惊了。
闻柒不以为意。豪爽地拍拍自个高高凸起的大肚子,一脸洋洋得意:“巫汀崖都摔了,还不是活蹦乱跳,我家父不详命大着呢。”
自她醒来,梦里便说,她唤闻柒,带着个父不详的孩子,孩子他爹闻柒寻思着是这身体的主人遗留的历史问题,也没多在意。
梦里微微沉了沉俊脸:“不可大意。”
闻柒笑着应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梦里拿她没办法:“去睡会儿,晚上临县的齐大夫会过来给你号脉。”
又号脉?大半年来,隔三差五梦里便寻来天南地北的大夫给她诊脉,闻柒一本正经:“我没病。”闻柒目不转睛地盯着梦里瞧,她怀疑,她深深地怀疑……猫腻啊!
梦里视线不偏不倚,柔和地看着她:“看看总是好的。”
“我觉得有猫腻。”闻柒撑着脑袋,凑上去,眨巴眨巴眼,“梦里,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别胡思乱想。”
她瞧见了,他眼里分明闪过了一丝不安。
闻柒不动声色,躺回了石座里,窝成一团,眼睫颤得飞快。
黄昏时分,唐家堡的人便被制服了,交由梦里军师处置。
“大圣,小的进来了。”
闻柒正窝在小榻里闭目养神,眼一睁:“查到什么了吗?”
熊四这才进去:“九溪药房是有位唤闻柒的姑娘,说是大燕人,后来南诏攻打大燕,闻柒姑娘一家成了流民,所幸遇上了九溪药房的张大夫,才在盛溪镇落了脚,去年年末的时候,闻柒姑娘随着张大夫去巫汀崖下采药,说是巫汀崖下了大雨,闻柒姑娘落了崖,然后就消失了,一直没找回来。”熊四又想到了一茬,“说起来大燕还有位唤闻柒的妖后呢,也是凑巧了,居然和名闻天下的妖后一个名。”
巧合啊,那不就是猫腻。
小榻里的人儿眯着眼,若有所思着,半晌才开口:“还查到了什么?”
熊四寻思了一番:“闻柒姑娘失踪后的第三天,九溪药房就被人盘下了,张大夫说是位俊逸的公子,姓孟,孟公子人好,还应了闻柒姑娘一家,会帮着寻人,此后半年,闻柒姑娘毫无消息,闻柒一家便离开了九溪药房,之后张大夫也不知道去了哪。”
孟?梦里啊……
闻柒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肚子,眸子越渐幽深,那日,她初醒,初入异世,一无所知。
他说:“你唤闻柒,大燕人士,因战乱流落九溪药房。”
他说:“我是梦里,西启盐商,路经南诏盛溪镇。”
他说:“你采药落崖,我救了昏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