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了棋局上的较量。
胖官老爷看着棋盘,竟是眼前一黑。
原来,是两个臭棋篓子!
宁如雪却是站在陈远身边,看着棋盘上的奇怪走法,轻轻地笑。
“小飞象!”陈远再使出一招。
陈舟亭浑身冷汗,压着心境,摆棋:
“御驾亲征!”
红帅被推出了渡河对面。
陈远面目渐凝重,只觉得算是碰到了对手。
“卧底发动!”
他摆弄着对方的“士”,不停地吃着对面人马。
胖官老爷也是被逗乐,站在一旁,心道:
这才是最经典的招式。
“马化妖兽!一马抵万卒!”陈舟亭冷不丁喝道。
“好好好!炮亦有道,覆盖地方全境!”
“小卒乃是帝王命,你吃了我帅,可我帅在此复生!”陈舟亭玩出了花儿。
陈远开始汗流浃背,
但他是谁?
他是熟读兵法的天策将军!
他捏住自己的炮,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
“洲际导弹!”
“啥?”陈舟亭懵了。
却看着自家棋子被一扫而空。
陈远低低叹道:
“你棋道造诣尚浅,日后跟着我修行,才能深谙此道。”
陈舟亭呼吸变得粗重,便是对着陈远作揖:
“主簿大人烦请教我!”
……
这般抽象又有乐趣的日子,自是极多的。
往后又是一年。
陈舟亭放弃了考取功名。
日日与陈远对弈。
旁人问起,问他为何没有参加今年科考。
陈舟亭只是笑着说:
“这考取功名,哪有与主簿大人下棋有趣!”
问话的人也是被噎住,只叹可惜,便无人再问。
……
来到巫灵州第九年后。
那胖官老爷,终是撑不住了。
他平日乐往勾栏处跑得时候,染了肺疾。
本来问题是不大的,且这胖官老爷是起劲小宗师,按理说运转个几次内力,这对于常人来说要命的肺疾,也便淡去了。
可他偏不,非得日日拖着。
于此,便病入膏肓,彻底不行了。
肺疾到了末期,也便是神仙难救。
他一身功力散去,临走那天,只是一人坐在偏堂院子里,躺在藤椅上,唤来了那只黄毛白眼的狗。
再请了主簿大人,陈远。
院门紧闭,倒不怕旁人听见。
胖官老爷躺着,低低笑着,时不时咳上一嗓子,带出一串血沫。
陈远本是想治的。
但知晓这里一切都是假的,也便收了手,静静站着。
胖官老爷再笑着,摸着狗头,等着日头最盛的时候,才说话:
“陈主簿啊…老头子我,早知晓你不是池中之物了。”
陈远微颔首。
“你与那小秀才对弈之时,偶尔说出两句兵家之法,老头子还特意去查了……竟是真真存在的,观您一身超凡脱俗之意,却可能,是那将军卸甲归田否?”
胖官老爷低低说着,面上带笑,眼睛瞪大,混黄的珠子似要把陈远看穿。
陈远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胖官老爷“呵呵”笑着:
“老头我本来是惜命的,但是临近末了,我便也看到了虚虚实实。”
“陈主簿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个什么假的呢?”
陈远听着此话,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