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我武功虽低,总有办法。」司倚真吓了一跳,心道:「你地鼠一般潜进北霆门,确是神不知鬼不觉,我也真想见你。但拜师可不必了。我的师父已经够多了。」
常居疑心中焦急,见她在地道口迟疑,总望着康浩陵背影,一伸手,将她与那锄头一起拽进了地道。司倚真知他心急,并不抵抗。常居疑话声十分急促,道:「进来好说话,这不能让那南霄门人听见我跟你说,你回北霆门之后,或能藉由北霆门的势力,替我留意一件物事在中土的下落当年那江就还,还盗走了我一件宝贝。我首次将生铁、兽皮、兽骨以陶锅融为钢水、炼出胜过前代镔铁的精钢之时,心想炼兵刃固然要紧,更要紧的莫过于过了十年百年、散播千人万人,仍能炼出,才能用于器物甚至营造,切合民需。因此我以酸液侵蚀其中一枚钢片,将冶炼要诀、与统带匠人的筹划,以我母国文字,简要刻在其上――」
………【第二十章 逆师(四)】………
司倚真略觉不对,却抓不到原因,常居疑接着道:「这倒不是我有意藏私,不以中土文字书写,而是我母国文字笔画短促,易于刻画。只要找到我家乡之人,便能通解这则要诀。中原从汉代起便识得构建高炉,若再依此法铸造,较之千锤百炼,速度既快,花费又少。炼铁还在其次,你在弥确堂前跟我顶嘴,说铸炼房工匠统御才是智慧所在,我一听就知道你天资百中无一」
司倚真有些赧然,但事态紧急,常居疑不等她回话,说话几不换气,哑着嗓子急匆匆地道:「我这主意,也就刻在钢片之上,若能实现,乃是破天荒之事。这宝贝看来并不在李茂贞手中,又或者他们没人解出这秘密,否则岐国兵刃器物当已名闻天下。我这趟回来,发觉中原形势比我离去前更乱,韩、江两人,甚至天留门,一批坏蛋,究竟谁得了这件东西去?我得回这物事后,上头的秘诀便传了给你。你想不想到大食国去玩儿?你爱尝新鲜玩意儿,那儿尽有许多。」他说得虽急,最后这话竟有些天真,又有些慈爱。时候不多,他对司倚真,终究不再假扮凶狠了。
地底翳闷,司倚真上半身钻在地道里,听了这话,半点也没感动,嗓子里似有甚么梗住,心下惶恐:「师父要找黑杉令,而这竟是常老先生的物事!这秘密师父是不知道的?我若得了黑杉令,常老先生定会立刻夺去但这是物归原主」
脑中响起了去年从成都南下回家路上与师父的对答。师父要自己假装求师北霆门,留意冷云痴是否无意间提及黑杉令,以及冷云痴与西旌别院之人的相处,而自己的身世,也与此事大有牵连。那天自己兴奋得很,问道:「黑杉令究竟是何模样,可以跟我说了罢?」
师父叙述:「那是男子手掌大的长方铁片,厚薄仅有数分,边角很钝,质地坚硬非常,色泽看似沉暗,却半点没生锈,在太阳下一照,便显出亮光来了。」自己又问:「上头可刻得有甚么文字表记?」师父眼望车外抛荒的漫漫农田,半晌不说话,她还以为隔得太久,师父忘记黑杉令的长相了。过了良久,师父才道:「通身都是藤蔓也似的流水花纹,并无文字。其中一面刻有几行图符般的小小花样,错落排列。」她奇道:「那是西旌的暗语么?」
师父摇头道:「不是。世上是先有黑杉令,再有西旌。我不知道那几行花样是甚么意思,西旌也没人晓得我看惯了黑杉令,不以为异,前几年才省起,那些花样若有别样意涵,或许曾经有人知道,只是瞒过了我。只是我既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