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道:“就如这糕点一样,你想一口将他们全部都吞下去,那是不可能 的,只能一个一个来,充其量你先在每一块糕点上都咬上一口。可结局会出现几种情况,一 是发现自己根本吃不下那么多,二是你能吃下,但浑身却不舒服。”
敬衫点点头:“你我都想要吃这些糕点,但按照如果我饿,你不饿,我在每一块糕点上 都咬上一口后,你这个并不饿的人便不会对这些糕点产生兴趣。”
“对。”我点头,“铁甲卫就如那个并不饿的人,因为他们的行为是被迫,而天启军则 是饥民,想一口将我们全部都吞掉。在廖荒眼中,不仅仅你我是糕点,连铁甲卫也是糕点。 一并想要吞下,那么我们不如就让他去吞。”
“你所说的弃城就是这个意思?”敬衫问。
“大意如此,但有些偏差,吃了糕点之后,再喝水,表面上会舒服,但实际上会更加难 受。”
“谁会是水呢?”敬衫放下茶杯问我。
我笑道:“几十人的奇兵便可。”
“几十人的奇兵?”
我点头:“对,只需几十人,而我现在手上也有那几十人,该有的道具都有了,只需要 在城中大军分批离开之后便可行事。”
敬衫正要起身离开,我又问:“铁甲卫领兵的大将可是远宁的哥哥远虎?”
敬衫道:“正是,有什么不妥吗?是不是担心远宁会……”
“不,我不会担心远宁。”我道,“那五千精兵留下的同时,将杵门和远宁也一同留 下,你和公孙赋率大军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
“那你呢?”敬衫问,我不知道他是否在担心我,亦或者有其他什么目的。
我抬头看着他说:“不用管我,我自有安排。”
敬衫离开后,尤幽情从内堂中走出来,收拾着桌子。
“你开始不信任他了。”尤幽情一边收拾,一边说。
“我谁也不相信。”我看着她手中的托盘,“除了轩部。”
尤幽情默默地将桌子上的盘子和剩下的糕点都放入托盘之中,起身时说:“其实你连轩 部都已经不信任了。”
我没有回答尤幽情的话,只是默默地坐在那,等着第一缕阳光射入正堂之中,照亮我的 脚尖,又看着阳光慢慢地延伸,一直延伸到大堂之上那块牌匾。
牌匾上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上面的灰尘已经积压得够厚,依稀可见好像有“公正”二字 。
有公正才有信任,没有公正,谈什么信任?
我记得在云集城中贾鞠告诉我,他未入朝之前,考取功名时,本着诚心并没有如同其他 那些士族出身的人一样采用作弊的法子。考试结束后,其文章也得到了考官的赞赏,不过却 排名最后,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几天几夜没有合眼,闭门不出。后来一位和他有些交情 的人告诉他,他采取的“诚心”在这个世道之上本就是一坨狗屎,没有人会去理睬。
贾鞠问那人,难道这天下就没有公平而言?
那人向他比喻,这天下虽有规则,就如孩童的游戏一般。遵守规则的人,永远只会玩这 个游戏玩到哭,而表面上遵守规则实际上却暗地作弊的人,往往会成为胜利者,这便是实情 。
当时年轻气盛的贾鞠并没有听进去那人的话,依然一意孤行,不托人行贿高官,不花钱 请那些同为考生的人吃饭喝花酒。直言说,那就是不懂得如何去拉拢人心,用一种最虚伪, 但最有效的办法去拉拢人心,让这些人成为自己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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