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向每一个人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可大统帝不知道,这颗他无比喜欢的夜明珠,其实是大门主从某位祖辈先人尸身中取出来的。
那天退朝后,还有点良心的官员都递交了奏折,要求告老还乡,大统帝只顾得玩那颗夜明珠,于是朱笔一挥,全部同意。下旨的当天,禁宫内四下都能听见哭声,可悲的是这些人哭是觉得大统帝败了祖宗,但当北陆沦陷的消息传来时,这些人除了惊讶就只剩下惊讶,连半滴眼泪都没有。
人只会对自己身边的事物表示出喜怒哀乐,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北陆在千里之外,可他们那时候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忘记了其实北陆也属于卢成家的王土。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已经变成了无数个耳光,狠狠地抽打在那些官员的脸上,但他们自己却浑然不觉。
站在城楼高端的大门主和天任两人,看着下面的祭司拼命地跳着舞,跳累了之后会返回旁边的小屋之中歇息一会儿,随后又出来手舞足蹈,但周围所有的天佑宗门徒永远都保持着听起胸膛的姿势,即便是有人站不住晕倒,立刻就会有人将其拖走,随后又补上新的人。
愚昧吗?不,他们不认为自己愚昧,他们认为那是在尊重自己的信仰。
可其实天佑宗的信仰很简单,那就是民心为重,天下大统,人人平等。
大门主盯着那已经重新封闭好的地下皇陵的大门,对身边的天任说:“你看,这就是信仰。”
“信仰……是种很可怕的东西。”天任没有去看,作为九门主之一的他,知道如今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谎言。
“不,信仰不可怕,玉望才可怕,信仰是善,而玉望往往代表了邪恶。”大门主淡淡地说。
玉望是推动人前往美好生活的最大动力,但玉望往往也会在人体内滋生出罪恶的花朵。有些人将追逐玉望的过程当做是一场狩猎,贪婪地将眼前所见到的都当做是自己的猎物,无论是人亦或者物,最终才发现自己布下的这张狩猎的大局外,还有一张巨大的网。
大门主深知这一点,玉望没有华丽的外衣包裹,那就应该转换成为另外一种形态,让世人接受,于是天佑宗的信仰便成为了玉望最华丽最坚实的外衣。当年反字军的失败,便是将所谓的玉望很简单地转换成为了所谓的信仰,没有伪装,就那样赤裸裸地呈现在天下人的眼前,所以他们失败了。
俗话说,人靠衣装。没有华丽衣服的人,即便他真实身份是一个显贵,走在无人认识他的地方,没有了那身衣服,人们还是会将他当做是一个疯子,甚至是一个落魄的乞丐。
伪装,某些时候总是会比内在重要许多。
“大门主,如今皓月国大军已经占领了北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天任问,其实他也想知道下一步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大门主到底想做什么,皓月国军队的强大他已经从战报之中得知,以现在天佑宗的实力都无法与之对抗,难道说真的要拱手让出天下吗?
大门主转身,坐回到桌案前,抬眼看着禁宫外略显荒凉的京城,大街上虽然还是如从前那样热闹,但这些都只是表象,人们总是会用某些行为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悲伤,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方法释放心中的压力,迟早会产生民变。
“天任,你知道为何早年我要将你和天心两人派遣到京城来吗?”大门主问,目光还落在城楼之外。
天任微微摇头:“不知。”
他的确不知,他只知道自己的忠心。
“因为你们两人可以互补,天心善于观察,而你却善于控制,虽然你们二人表面上没有合作,但实际上却非常默契,这就是为什么天佑宗能够控制京城的主要原因。”大门主说,声音中多了一份忧愁。
“是。”天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