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夸奖与激励尤在耳边,于是便豪情万丈地对大将道:“大将,别急,明天你就能重新奔跑了,相信你小爷。你小爷我就是一只拍不死的臭虫,打不死的蟑螂。再他妈倒霉的ri子,你小爷我也能给你过得风生水起。”
大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起来还很坚定。意思仿佛是,那当然,苦算什么,再加上我,天下无敌!
这次回家,母亲给他带回的粮食除了山芋干、大麦采子、一大包烙饼、一大瓶盐炒黄豆外,还有大约十来斤的大米。于月月还塞给他一罐刚炼出来的香喷喷的熟猪油,足足有两斤,瓶子还是热的呢,说是“拌到饭里吃,顶饿。”
于月月给的这两斤猪油,让虞松远惊喜不已。有了它,今后需要烧烤时,就派上大用场了。
家里人已经不会再饿肚子了,想起刚被抄家时,家里一根针都没剩,锅碗瓢盆全部砸碎,粮食全部被拖走分了,猪被计划生育小分队当晚就杀掉吃了。那些ri子,就是靠各家接济,终于熬过来了。小妹夜里经常惊醒,吓得凄厉啼哭,让他撕心裂肺,恨不得去杀人。
这次回去,看到父亲又在原址上起了一座低矮的小草屋,虽然比原来的房子小了若干,但总比草棚强,能遮风挡雨了。生活总算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虽然贫苦、虽然穷困,却其乐融融的ri子。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走好自己的路,要用自己的努力,让父亲、让整个家族重新振作起来、骄傲起来。
但是,刚刚振奋起来的虞松远,很快又遇到了新的难题。
那天虞松远中午从食堂找到自己饭盒,捧回宿舍准备吃饭。到门前时,他忽然惊喜地发现,隔壁房间的门窗也都被用报纸仔细糊好了。或许,自己可能已有邻居了。
大将开门迎接他,他问大将:“有客人来了吗?”大将无聊地低声哼了两声,象是受到了冷遇,情绪低落。从大将的反应虞松远已经看出,这个新邻居并未推开他这个邻居并未锁住的房门。甚至,对大将也不是太友好。要不然,大将的情绪不会如此落寞。
晚自习后,虞松远象往常一样,穿过菜地、树林、小河和芦苇荡,往自己的宿舍走。忽然,心里感到一阵发毛,不踏实,后背阵阵凉嗖嗖的。总感觉后面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人在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盯着自己。
练武的人,对身边危险的感觉,是很灵验的。虽然他凭感觉就能觉得,这个跟着自己的人,对自己并无多大危险。但是,被人莫名其妙地跟着、盯着,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受。虞松远从不信邪,更不怕所谓的鬼魂,便未做理会。
开门进入房间,大将跳起来迎接他。他拿起洗漱用具,带着大将到门前的水池边准备洗漱。他惊奇地发现,一个瘦弱矮小的身影,慌慌张张地走到隔壁房门前,掏出钥匙快速开门进去,并迅速关上门,电灯也立即拉亮了。
虽然未及打招呼,但他还是非常兴奋,以为学校又安排了人住进来了,自己终于不孤单了。唯一遗憾的是,从体形看怎么象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女孩呢?
这肯定又是一个与自己一样的可怜虫,虞松远想。其实不用想就能明白,一个小孩,一个这么小的小女孩,不到万不得已了,谁会到这种破地方来住。
洗漱完毕,他带大将到河堤上溜了一圈回来,便准备进门睡觉。兴奋的心情让他几次想敲门与邻居打个招呼,但还是手到门边,又缩了回来。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未成年,深更半夜敲门,总是不太合适。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每天晚自习后,他返回宿舍走到老师家属宿舍旁边时,那个瘦小的身影总会不知从什么地方悄悄地、或者是很慌张地蹦出来,然后就远远地跟在他后面。等他进门后,旁边的宿舍门会传出急促的开门关门声,然后电灯就会亮了。
天慢慢变得越来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