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之悟
左相面色一惊:「杀光他们?」
李诺点了点头,说道:「变法哪有不流血牺牲的,不流敌人的血,就要流自己的血,仅靠游行和抗议,是不可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
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
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
儒家因为修行的特殊性,天生就站在广大百姓一边。
土地都被豪强兼并,百姓无田可种怎麽办,那就打土豪分田地,愿意分的留他们一命,不愿意分的都杀了,杀光他们,百姓的好日子不就来了?
就是这麽简单。
李诺能够理解左相的震惊。
这样的理论,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些超前的。
左相深受这个世界的儒家思想薰陶,被困在传统的儒家思想之中。
儒家讲仁爱,总想通过仁政的方式来进行变法,所以儒家经常举行游行抗议,尽量避免流血牺牲,所以牺牲的往往是他们自己。
法家要法治,豪族的地是买来的,又不是抢来的,药材是人家自己种的,自己的东西,想卖什麽价格就卖什麽价格,杀他们岂不是滥杀无辜?
如果这是对的,那麽百姓就活该饿死病死了。
李诺的话,对左相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但当他思考这几十年的经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朝廷与权贵和世家的博弈中,瞻前顾后,不断妥协,最终一件事情都没有做成。
不,还是有人做成了一些事情。
当李玄靖杀光了权贵之后,向来难以推进的律法改革,就变的十分顺利。
左相轻叹一声,说道:「话虽如此,但通过暴力让他们妥协,又谈何容易?」
有一点李诺必须承认,另一个世界的革命经验,也不是全都适用于大夏。
毕竟,那个世界所谓的豪强世家,也不过就是有地有钱而已,没有能力抵抗国家或者百姓掀起的暴力革命。
但大夏的世家豪族,可不仅仅是有钱,朝廷尽是他们的官员,军中尽是他们的将领,他们每一家都拥有无数强者,联起手来,连朝廷也得让步。
这天下说起来是李家的,但陛下的真正权力,远没有想像的那麽大。
被几大世家掌控的州府之内,他们才是真正的朝廷。
甚至可以说,他们比朝廷,更能代表大夏。
在遇到外敌入侵之时,这些世家大族,才是抵抗入侵的中坚力量。
不动他们,百姓没有好日子。
而若是动了他们,到时候,另外几大王朝趁虚而入,百姓同样没有好日子。
这便是大夏儒家目前的困境所在。
想要改变这一困境,除非他们的力量,能够轻松的镇压几大世家,又有足够的实力,让外敌不敢来犯,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但这都是后话了。
拿几大家族没办法,难道还拿长安几个药商没办法了?
长安。
济世堂。
济世堂是王家的产业,在长安有五家医馆。
今日,济世堂在长安最大的医馆并未开门,五家医馆的掌柜,齐聚某座医馆后堂。
「徐掌柜,朝廷刚要医改,我们就把药材提价这麽多,真的没事吗?」
「能有什麽事情,我们自己的东西,想提价就提价,想降价就降价,朝廷管东管西,还能管我们的药卖什麽价?」
「再说了,这是家主的意思,朝廷要医改,诊金压的那麽低,药价还想定的那麽便宜,以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