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找不到两人的影子,老太太笑骂了几句,也就由她们去了。
两人便蹑手蹑脚直奔谢玉麟院中的书房走去,其实小厮们哪个管得着她们呢,偏要装得这么一副怪相,小厮们强忍了笑,便忘了件大事——谢玉麟的书房里本来有客,听得谢老太太家来,他匆匆与客人告了罪迎出去,只留那客人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待听得有脚步声传来,那客人还纳闷,怎么谢四少回来得如此之快,抬眼时,正对上两个女孩子,双方皆有些惊慌失措。
那客人旋即也便纳过闷来——这两个姑娘都不是丫头打扮,必是谢玉麟的妹子们,便笑着抛下手中的书,站起来作了个揖;之前的日子里,谢玉清与他也不经意间碰上过几次,见原来是他,便笑着回了礼,陆清宁却愣了愣,伸手指他:“我怎么瞧着你眼熟呢?”
那少年有十六七的样子,黑堂堂的面皮,身材很是高壮,是在哪里见过么?
被她这么一问,那少年也恍然大悟,立刻笑道:“你是陆家的姑娘吧?我姓白,在家行六。”
陆清宁立刻想起去年来禹州的路上,方可谦那一行人里,可不是就有这么一位,姑母说他是京城明郡王的六儿子,叫什么白鹤鸣。
再想到外祖家本是皇商,如今又得了海商的肥差,与皇家宗室走得近些倒也在情理中,便笑着回了声白六公子好,转头便要拉着谢玉清离去。
“我听说老太太出门回来了,如此也不便叨扰,若是两位妹子见到玉麟,替我跟他告个罪,我这厢先告辞了。”白鹤鸣见两人看见他在这儿便要走,忙抢先告辞。
虽他并不曾见外,可陆清宁两人哪好送他,便唤了门外小厮,高声嘱咐着送白六公子出大门。
“他如今跟四表哥走得很近?我若没记错,他本与齐云侯世子几个长混在一处的。”白鹤鸣走后,陆清宁低声问她三表姐。
谢玉清低笑道:“齐云侯世子与齐二公子上个月被齐云侯派人捉回去了,这么些天都没往禹州来了;这白六公子虽是明郡王正妃所出,却由于上头哥哥太多,并不受宠爱,闲云野鹤般散漫惯了,并没人管他。”
“方家的可谦哥哥与可简那小子,也吃了方叔父的训,日日使人看着不叫出家门半步,白六公子失了伙伴,这几日便总来磨我爹爹和四哥,想要叫他们这次出海带上他呢,我爹爹说我们家惹不起明郡王,海上又是风云莫测的,当时便拒了他,他又改来磨我四哥。”
“咱们俩还是赶紧说正事儿吧,管他作甚呢?”谢玉清笑着打断自己的话,便拉着陆清宁往里间走,到了里间,便将靠墙书架上的几个乌木盒子取下来:“你快来瞧,这是香锭子,都是给你留的。”
香料与宝石,是陆家船队带回来利润最大的两项货品了,可那香料全是麻袋装的粉末,哪有这种做好的香锭?陆清宁微微一琢磨,立刻满心欢喜:“是四表哥寻了制香的匠人?”
谢玉清笑着点头:“可不是怎么着,咱们家过去何曾接触个这个,只知道从外洋带回来利润大,并没有懂得制香的,熏香所用的香饼子,全都是从别人家买现成的。”
“还是我四哥四处查访,终于寻到了几个老匠人,做得了方才得知,原来这香料制成香饼子和香锭后,利润更是打着滚儿的翻呢。”
“因了不知道你究竟喜欢哪种,便一样给你留了一盒子,你拿回家后试试哪个更好,再叫匠人多给你做些留着慢慢用。”
陆清宁笑着点头:“与其每次船队回来都大批售卖给别人家,留些香料自己作坊做着玩,既是有趣又是赚钱呢,三表姐为何不出些本钱,也弄个小作坊或者小铺子赚赚体己?”
谢玉清用帕子掩着口笑了半会子,这才道:“你当我偷偷摸摸拉你到这儿来,只是为了叫你看香饼子的?我是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