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飞天髻,簪着鲜黄的绢花,碧玉额饰齐眉,露在嫩黄面纱之外的一双眼睛勾魂摄魄,一手柔荑白嫩修长,指甲葱管似的,蔻丹别致的涂成了花瓣形状,两只手都捏成兰花指,一手轻柔上举,一手婉约下垂,配上轻柔飘摇的衣袂当真有几分仙子的飞天之姿。
这便是那声音粗嘎刺耳的人么?
回想起方才欧竞天所说的双性人,慕清妍便是在清冷的性子也不免起了几分好奇,这分明是个女人的不能在女人的女人,怎么会是双性人?
黄衣人单足落在碧玉酒坛上,一只套在浅绿色绣鞋中的纤脚如早春还未完全舒展开来的一片新叶。
慕清妍还要再看得更清楚些,欧竞天已经伸过一只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并且在耳边低声道:“别看了,仔细污了眼睛!”
慕清妍无奈:“人家送上门来让看,我怎好不看?”
欧竞天一挑眉,对那黄衣人道:“其实本王对双性人并无歧视,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以这种身份出来祸害世人,说不得,本王今日要替天行道了!”
黄衣人妩媚的对他抛了个媚眼,眼波流转间柔情如蜜,欧竞天却打了个抖,将慕清妍的眼睛蒙得更紧了些。
“哼!楚王也未免太不识抬举了!”黄衣人一出口说话,便破坏了原本的美感,她露出身形后偏又要做出一副与自己外形相匹配的样子,故作娇嗲地道,“本来,本尊还想着,若是楚王见了奴家真面,愿意做本尊的入幕之宾,本尊便考虑留你一命,”她一双媚眼上下打量着欧竞天并在某重点部位着重盯了几眼,“毕竟,楚王名声在外,英伟不凡,而且,你本人也算得上稀世美男子!若是能将你在床笫之间征服,啧啧啧,对本尊来说,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欧竞天眉头一皱,强忍住胸臆之间的烦恶,冷声道:“可惜得很,本王对你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没有半点兴趣!”衣袖一甩一股劲风直袭那黄衣人足下,黄衣人知道不可力敌,腾身而起,足下那只碧玉酒坛发出一声脆响,四分五裂,酒液流了一地,院中登时弥漫了冲天酒气。
黄衣人眼中厉色一闪,随即眸光更加妩媚,半空中纤腰一拧,以一种惊鸿般的翩然之姿悠然下落,淡黄色的裙幅在半空舞出一道绚烂的花影。随即神色一变,身子陡然拔高,面上轻纱却倏然飘落,她忙伸手去捞,也失了方才的悠然飘摇的意态,显出几分慌乱,眼见指尖已经碰到了轻纱边缘,欧竞天手指又是轻轻一弹,那片薄纱立刻碎成片片,蝶一般四散飞舞。
“你!”黄衣人一声厉喝,下意识去遮掩面孔,随即又颓然将手放下,她身在半空无可借力,已经难以阻止下坠之势,若是此时再分神去遮掩面容,只怕便不能全神应对欧竞天的突袭。
可惜欧竞天只闲闲而立,并没有出手偷袭的打算,甚至还把蒙在慕清妍眼睛上的手拿开了。
“啊!”饶是历经风雨,自诩处变不惊的慕清妍也忍不住一声低呼。天啊,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什么呢?
那黄衣人体态袅娜原本有一幅面纱遮着,眉目婉娈,眼波柔媚,分明是个绝色女子,可是摘掉了面纱呢?那人鼻孔粗大,口如血盆,而且还是个络腮胡子!这回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了!
“混蛋!”黄衣人恼羞成怒,双手一弹,十根指甲如十把利刃,闪着幽蓝的光向着慕清妍面门攻来,“本尊最厌恶的便是美貌女子!看我怎样将你这张能迷惑男人的脸给毁了!”
欧竞天正想出手,却见慕清妍忽然双手一扬,紧跟着低声道:“退!”欧竞天不明所以,但是出于对她的信任还是带着她飘身后退,进了屋子深处。
一道明亮的光直扑面门,黄衣人微微一怔,据他所知,楚王妃根本不会武功啊,随即反应过来这道光没有半分力道,对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