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在翻判官簿?」
「都不是。」郁以莘先是瞪着眼严肃地说道,然后将热烫的小脸贴着他微有凉意的大掌,「我只看到冥主大人,以及冥主大人房里……的那个……孽镜。」
「看到我?以及我房里的孽镜?」
手掌下的小脸是那样柔嫩,公孙牧野突然回想起曾经的一夜,那夜,她也是如此的柔顺……他的浑身蓦地窜过一阵热流。
该死的,他在想什么?
她不过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孩,而在年纪上大她十岁、早已是个成熟男人的他,怎么可以对一个丫头产生这种念头?
「是啊,大大的、黑不溜丢的,里头经常有人影晃动,大人您手里也经常拿着一个小小的东西按啊按的……」完全没有发觉公孙牧野的异样,郁以莘傻呼呼地回答着。
听见她的话,公孙牧野的遐想瞬间消逝,他霍地坐了起来,紧握住她的肩膀。「你怎么看到的?」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难得地颤抖起来,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是啊,她怎么看到的?
他原以为她只是信口胡说,可是依照她的形容,她口中的「孽镜」似乎指的是他房里的电视。问题是,一千八百年前的她怎么能够看到他,以及他的电视?!
「大人……你捉得我……好痛……」公孙牧野突然的举动,以及紧握住她肩膀的力道,令郁以莘瑟缩了一下。
「啊,对不起。」这才察觉自己过于激动,公孙牧野连忙放开手,但他依然追问着,「你究竟是在哪里看到我,以及那个……孽镜?」
「在一面手镜里。」望着公孙牧野激动的神情,郁以莘的酒意霎时间褪去,她小心翼翼地说着,观察着他的反应。
「手镜?」果然,公孙牧野的反应更加激动了,几乎是对着她低吼,「什么手镜?」
「南城张大娘拿到『悬恩』的典当物!」被公孙牧野骇人的举止吓到几乎动弹不得,郁以莘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说出答案。
「那面手镜还在你手里吗?」
郁以莘点点头,「是的,莘儿还放在房里。」
「让我看看!」一听到那面手镜还在郁以莘房里,公孙牧野几乎兴奋得跳了起来,但望见她惊惶失措的小脸,他连忙又缓声说道,「我的意思是,可以让我看看那面手镜吗?」
「自然可以,只是公子为何……」她看得出公孙牧野此刻的激动,只是不太明白他为何如此。
「也许我看过那面手镜后,就可以明白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公孙牧野不假思索的回答,霎时便解开了郁以莘的疑惑。
「回去……」她像木头人似的定在原地,喃喃说道,「可以回去……」
原来,他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发现了可以回去的契机。原来,他一直还是想回去啊……
她还以为他已习惯了西京的一切,可原来……他还是想回去……
但这不是很自然吗?她有什么好讶异的?
不,她不是讶异,只是有些……惆怅……
「你知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距离我有一千八百年的过去,也许看到那面镜子,我会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我知道了,公子,请随我来。」甩开心头浓重的惆怅,郁以莘望着公孙牧野那双闪烁着生命力光芒的眸子,颤抖着嘴角轻轻说道,然后,静静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段路其实不远,但郁以莘却希望它永远走不完。
因为一想到公孙牧野即将要回到他的「冥界」,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刺了一样,好痛、好痛……
为什么痛?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也